第54章 真假相依伊人如故(第2/4 頁)
鎖定在資良瑜臉上。
她似是想到什麼,猛地雙手撐上桌子,身子前傾,怒視著資良瑜,語氣失控:
“你不承認自己是王玢,為什麼還要回來?你既然死了十年,為什麼不繼續死下去?你怎麼回來了?怎麼活過來了?還是你從來沒死?”
“因為他嗎?他,謝玿?因為那個小你十多歲的男人,你喜歡他?你們行過床第之事嗎?怎麼樣啊?滋味如何?比我更有趣是嗎?你從來沒碰過我,卻搞上一個比你小十五歲的孩子,你真噁心。”
資良瑜面容平靜,面對羅姶的汙言穢語表現得波瀾不驚。
這種無所謂的態度,令羅姶有了一瞬間的呆滯,隨即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心裡翻江倒海似地難受,瘋了般地哭訴道:
“你真噁心,你聽見了嗎?你真噁心!”
“你一死了之,你倒好,走了十年,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你是對得起天下,你對得起我嗎?我做你的妻子近九年,我做錯什麼了嗎?你要這樣來報復我!”
“我憑什麼諒解你!我憑什麼不恨你!明明我才是你的妻,你明媒正娶的妻!”
“還有謝玿,你知道你也逼瘋了謝玿嗎?我現在不人不鬼地活著,謝玿也變成了你,他比你更狠毒!更狠厲!”
“你死了沒變成鬼,卻讓活人變得比鬼更恐怖!”
“既然銷聲匿跡十年,既然十年過去了,你還回來做什麼?”
“既然你沒死,為什麼要躲十年?你多可恨,走了十年,逼瘋故人,一朝改名換姓回來,你究竟要幹嘛!”
“為什麼不承認自己是王玢?為什麼?已經拋棄我一次了,還要再拋棄一次嗎?你為什麼不回答!為什麼不反駁!你說話啊!你說啊!”
羅姶已然哭到崩潰,半個身子伏在桌上,渾身發顫。她雙手攥緊,用力之大,指甲嵌入肉裡,滲出絲絲殷紅。
她只覺得積壓十年的情緒一下找到突破口,任憑淚水肆意,也流不盡心中的酸楚。她儼然將眼前人當作王玢,那個薄情郎、負心漢。
正當羅姶哭得不能自已時,她聽見對方平靜的嗓音:
“羅姶,你失態了。”
羅姶驟然身子一緊,慢慢直起身子,不可思議地看著資良瑜,淚水洶湧,仿若要窒息。
那種難受,令她想破開胸膛,挖出心臟,將它狠狠捏碎,才能止住心口那如萬蟻爬噬的感受。
他承認了,若是素昧平生,怎知她名羅姶?怎會安然喚她為羅姶?
資良瑜此刻也不裝了,神情坦然,語氣平靜,道:
“是我虧欠你良多,但你大可不必遷怒詆譭謝玿。”
“還記得我曾多次與你說過和離之事嗎?你我本就是強加的婚事,我對你無意,新婚伊始,我便與你說開。”
“你不願和離,不管是重名節也好,傾心於我也罷,我也不可隨意打發了你。你我互不打擾,除了感情,吃穿用度,你的一切都是好的,我將你視作妹妹。”
“是我先對謝玿動了心,是我先招惹了他,你若要怪,便怪我,不必說那些難堪的話。”
“你恨我耽誤你九年,辜負你真心,可我亦從未想將你捆在我身邊,細說是非,你我又怎能理得清?”
“以你的家世品性,你我和離,我修書解釋,厚禮以慰,亦可許戶好人家。”
“是我德行有失,可我並未辜負你。我不愛你,不回應,我未曾欺瞞,未曾拘你,如何到頭來,就成了辜負?”
“我愧疚於未曾好生安頓你,叫你擔驚受怕,承蒙謝玿庇護,得一容身之所。”
“身死那日,我便與你前緣泯滅,十年不見,非我有意如此,然其中關竅,你不必知曉,我早非王玢,如今與你亦無交集。”
“你怨恨我許多,我便受著,然我只有一言:
一切因果皆在你我自己身上,既有天命不公,亦有自作自受。”
有些話,死人尚在世時沒說明白,叫旁人日久忘卻,繼而生怨。資良瑜不想叫謝玿知曉從而為難,故他此刻替那故人解釋清楚,莫結下怨懟。
羅姶聽明白了資良瑜的話,她此刻茫然無措,紅著一雙眼,視線四處晃盪,卻不敢再落在資良瑜臉上。
哀莫大於心死,羅姶一連說了好幾句“抱歉”,流著淚狼狽地逃出了湘君院,慌亂間撞上外頭正朝這屋子走來的謝皦。
謝皦被撞得七葷八素,幼桐連忙扶穩了她,謝皦皺著眉朝那抹在風雪中跌跌撞撞的身影看去,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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