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君知我悄然啟心扉(第2/3 頁)
再說。十年已過,江湖之大,或許再也尋不見。”
只要肯費心思,願花時間,以丞相的能力,找一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只怕命數散盡,到那時便是大羅神仙來也是回天乏術。
謝玿思慮深遠,忽而瞥見案上的書信,對資良瑜道:
“你稍等一下,我看完母親的家書,同你一起去用膳。”
資良瑜甜甜一笑:
“好。”
謝玿手拿信紙,垂眸看信,資良瑜端坐著,目不轉睛地看著謝玿,眼神毫不掩飾,面上盡是喜愛與笑意。
見謝玿眉頭漸漸擰在一起,資良瑜臉上的笑意消下去,目光落在那封信上,神色思索。
“母親……”
謝玿放下信,無奈地扶上額角,目光一轉,見資良瑜關心的神情,順手將信件遞給資良瑜,資良瑜接過,謝玿道:
“你看看這信上的內容——自公主仙逝,近幾年來,母親格外催促續絃之事。我膝下無子,雖有皦皦,卻非男子,母親心裡在意,因我忤逆之故,從不過問皦皦,實則不認可。”
資良瑜將信的內容看了個大概,原來是謝母即林妤答應不再強求謝玿續絃,但忍受不了大房無後,家業後繼無人。
倒也不是不許謝奉之子謝伯遠繼承家業,但要將謝奉過繼在謝玿膝下,作為謝玿之子,嫡出的長子。
此事謝奉與其婦謝徐氏已應下,謝伯遠將改牒謝玿名下。
資良瑜看向謝玿,他心知謝玿與其兄長甚是親厚,自然不願意奪兄長之子,想來此番甚是惱怒謝母不與其商量便私自定下此事。
謝母一輩子循規蹈矩,想來是接受不了嫡出子後繼無人,家業將落在庶出子身上,心有不甘,又不願意太過為難謝玿,故出此下策。
至於謝奉,資良瑜自認他不是為了家產可以出賣親子之人,若非顧念兄弟之情,又受謝母軟硬兼施,不叫老夫人為難,才應下。
資良瑜看著謝玿,問道:
“此刻回絕如何?”
謝玿點頭,道:
“我即刻寫信回去,母親此番所作所為,真叫我無顏面對兄長。兄長素來待我不薄,又為我放棄大好前程,自請離京。伯遠是兄長長子,我怎做得出奪他愛子之事?”
謝玿雖面帶慍色,可言語裡卻帶著些許失落:
“嫡出也好庶出也罷,都是謝家的孩子,何必分得如此清楚?母親……是我不孝,讓她在本該頤養天年的時候,還一直為我操心。”
資良瑜安撫地拍拍謝玿的手背,道:
“老夫人愛子之心如此,你好言回絕,想來夫人善解人意,不會苦苦相逼。”
謝玿露出一個無奈又苦澀的笑,道:
“但願如此。”
謝玿即刻提筆,資良瑜著手為他磨墨,謝玿則寫道:
“母親大人膝下,敬稟者:
母親大人金安,兒已聞家音,立書以聞。
初聞家書,兒喜不勝喜,自南下一別,十年已過,其間少有會面。兒不能盡孝於膝前,常拊心懊惱,朝夕顧盼,希冀鴻雁于飛,傳平安之音。
月前,兒出巡西北,初入孟冬,每日漸寒,兒顧念母親貴體,未嘗及時修書問安,此乃兒之過。
如今還京,恰得家書,幸逢其時,不知母親貴體如何?可飯否?覺安否?家中一切好否?兒掛念於心。”
謝玿筆尖沾墨,抬眸與資良瑜對視一眼,資良瑜柔和一笑,謝玿嘴角彎出一定弧度,繼續寫道:
“然母親家書,兒細數珠璣,大失所望。
兒乃念舊之人,此身心有所屬,故忤逆母親,拒不續絃。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不孝子謝玿深諳此理,然兒不願背棄吾心,望母見諒。
兒年少時,與兄長甚為親厚,更遑論父親去後,長兄如父,兄長待兒更為極致。伯遠乃兄長長子,兒未嘗與之相處,心有遺憾,然吾已將其視作親子。
愛子之心,人皆有之,母親如是,兄長與長嫂亦如是。母親既知此理,何故忍心奪人愛子?兒又如何忍心對長兄長嫂如此?
嫡出庶出,何必計較?既冠謝姓,便為親人。
兒膝下無男子,伯遠必承家業,要論嫡庶,太傷人心,離間兄長與母親之心,兒此後亦無顏面見兄長。
過繼之事便作罷,若伯遠有心來京發展,兒自當喜不勝喜,喜迎侄兒。
母親素來疼愛兒與兄長,亦不願叫吾二人為難,望母親體諒兒之苦衷,兒雖遠在千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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