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以詩試君言春未晚2(第2/5 頁)
手,“臣斗膽,請教殿下,春蒐那日,究竟是為何,本該是小殿下行祭祀,卻突然變成了謝伯遠?”
他怕這話會得罪太子,解釋道:
“陛下所言,在臣看來,未免荒唐,難以叫我一眾信服。且臣與謝大人交好,親如兄弟,他的侄兒,便是我的侄兒,見此悲劇,難免痛心,故臣斗膽向太子請教。”
他說這話時,眼裡帶上了少許難得的溫柔。
太子有些詫異地挑挑眉,見衛邈神情真誠,雖帶著些疑惑,卻還是認可了衛邈的說法。只是想到謝玿,太子視線下垂,臉上流露出傷感,不覺將他知道的那日的情景娓娓道來:
“文泰素與謝伯遠交好,故而春蒐前幾日,便央著我備好轎輦,要在當日速速將人接進宮來,封他作侍讀。只是,那一天,人還沒接進宮,天師,帶著衛兵先一步到來。”
衛邈皺皺眉,引太子道:
“天師?”
“對,天師。天師率神策軍,圍住了宜春宮,我彼時在兩儀殿,皇兒沒辦法向我求救,皇兒他……犯下這不忠不義之事。”
雖是早有預料,可聽見太子親口說天師率兵圍住皇長孫,衛邈只覺得太過荒唐。天師,不過一介來歷不明的妖道,他又有何等權力,號令神策軍?
陛下,終是老眼昏花了罷。
衛邈的表情有些痛惜,朝太子開口時,語氣裡卻又滿是失落,無端叫人幻視一位垂首靜坐,憂鬱頹喪的美人,心也跟著那轉瞬的輕嘆低沉下去。
“怎麼會……天師,他怎麼敢?陛下又何以信他至此——殿下,他……究竟做了什麼?”
太子回憶起見善同他說的話,面色不懌,卻與衛邈娓娓道來:
“天師要皇兒換上常服,皇兒不從,便叫下人來尋我,才知宜春宮早被天師控制住,面對此情況皇兒卻也只能束手無措,直到謝小公子來。”
太子頓了頓,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成拳,咬著牙,彷彿那情景就在眼前,他痛心疾首道:
“他要小公子換上皇兒的衣服,替皇兒祭祀。無論是謝小公子,還是皇兒,都拒不從,這可是,欺君罔上的死罪。於是他,以謝玿……來威脅小公子。”
“這不可能!他沒有這個能力!殿下他們不會信他的!”
太子話還沒說完,便被衛邈打斷。衛邈皺著眉,眼裡盡是匪夷所思,語氣卻格外堅定:
“殿下他們,怎麼會被區區一句話唬住?”
“他們是沒有,”太子低聲道,“可是天師對謝小公子說,陛下,他,他,他要……”
太子彷彿難於啟齒,“他”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可即便太子不說,衛邈也明白,怕是天師告訴謝伯遠,是陛下要謝玿的命。謝伯遠確實不知天師是誰,能耐謝玿何,可謝伯遠知道誰是陛下,是掌握生殺大權的皇上,怕也是不得不感到畏懼。
太子此時的神情,滿是愧疚。
“天師說,謝小公子若應下此事,算是功勞一件,對謝玿有利,且他言語之間,無不暗示此事乃是陛下授意。故而謝小公子答應了,不過兩個稚子,面對如狼似虎的兇惡之徒,又能怎麼反抗呢?”
衛邈嗤了一聲,說出的每個字都浸滿了不齒:
“不過是孩童,哪懂這些算計,天師這是算準了,無論結局如何,無論是欺君罔上,還是痛喪親人,謝玿都要受這一劫。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為何一定不肯放過他?”
太子搖搖頭,看向衛邈,臉上流露出一絲哀傷:
“不是仇怨,天師,妖道,又怎能以正常人的想法,去揣摩他的心思。只怕是芝蘭當道,才叫天師不得不除。只是我不知,我不知父皇,他,究竟是怎麼想的,究竟是被蠱惑,還是他本來,就人至暮年,疑心病重,妒賢嫉能。”
太子的聲音低落下去,情緒才愈發洶湧起來。
“玄珒此人,於公於私,無可挑剔,對我而言,他很好,好到我為我曾疑他而羞愧,好到……陛下疑他,我亦自責,不知以何等顏面面對他。”
“我視其為摯友,因其正直而不古板,聰穎而不詭變,不是說他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不是說他北擊匈奴拓土開疆,只因他赤子之心,十年如一,盡心於家國。”
太子此刻竟有些感傷,感嘆緣分,傷懷世事:
“自然,朝堂上不乏如他一般盡忠職守之人,可是不一樣,只因他是百官之首,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他看,是改革時力排眾議,統率群臣,是出紕漏時,首當其衝。與之同行,就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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