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第1/2 頁)
楊乘泯應該是想起身走來著,陳牧成看見他從窗邊撤開一點距離,估計是陳牧成叫的那聲哥讓他沒走掉。他用餘光掃了他一眼,嗯一聲,然後說:“你也挺香。”
“切,哄誰呢,我都還沒洗澡。”陳牧成說完,意識到楊乘泯有可能會聞他時立馬後退了兩步,沒忘記問正事:“楊東叔跟你說了什麼?”
楊乘泯比陳牧成高,陳牧成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被風吹來吹去的頭髮和側臉,眼神朝向窗外,遙遙得不知道在看哪裡。
他不吱聲,陳牧成也顧不得自己好不好聞了。踩上窗臺湊到他旁邊,探出半個身子的腦袋一扭,轉到楊乘泯面前和他對視,執著地問:“楊東叔跟你說了什麼?”
他這一踩甚至比楊乘泯還要高出許多,窗戶開得大,呼啦啦的風吹進來,這下他一整個後背都懸空在外,稍有意外就掉下去了。
楊乘泯的臉一肅,拿煙那隻手來不及換,就那麼夾著強硬地拽他的手腕把他拉了下來。
陳牧成被煙燙到,哎哎地叫了兩聲,下來有點惱怒。
“你拉我幹什麼?”
楊乘泯關上窗戶,看他一直吹手腕,又把煙掐了,說:“下來說。”
陳牧成不情願道:“你剛才燙到我了。”
“我知道。”楊乘泯說:“扔了。”
他把煙扔了,又不是扔了就不疼了。別說給他看兩眼了,陳牧成連點關心的話都沒聽到,不滿地衝楊乘泯叫嚷:“那我也疼啊,你就不能哄哄我。”
那點燙傷對每天和醫院打交道的楊乘泯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就燙一下而已,估計還沒蚊子叮咬的面子大。他說:“不至於。”
這話就像添了把柴,直接把陳牧成的火從腳底燒到頭頂,他把胳膊一抻,抻到楊乘泯眼皮子底下,怒道:“不至於不至於,什麼叫不至於,你好好看看這是不至於嗎!”
紅,紅著一大片。陳牧成很白,這就顯得那片紅更加醒目。
剛才在陽臺光線暗楊乘泯看不清,現在換了個地方怎麼看也算一度燙傷了。楊乘泯沒想到他能細皮嫩肉成這樣。再一看,瞪著眼紅著臉,還很委屈地緊抿著嘴唇。
家裡沒有燙傷藥,楊乘泯找了一罐清涼膏,跟他說:“湊合用吧。”
陳牧成偏著臉,很端著地從楊乘泯手裡接過來,塗了兩下要撒氣,把清涼膏往地上一扔,說:“你給我塗。”
“願意塗就塗。”楊乘泯撿起來放到桌子上,說:“不願意塗就疼著。”
“那我就疼著。”陳牧成說是這樣說,過了會兒見楊乘泯走了,又偷摸拿過來往胳膊上抹,抹完又恢復原樣,當作他沒動過。
然後跑到楊乘泯面前,探著個腦袋還要問:“楊東叔跟你說了什麼?”
“跟你沒關係。”
陳牧成切了一聲,說:“跟我沒關係我也知道,肯定是楊東叔要讓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或者是楊東叔做了什麼對你不公平的事。”
陳牧成早就看出來了,楊東根本不待見楊乘泯,也不能說是不待見,是一碗水端不平。
可能楊東大概和楊蒼一樣,也認為他家庭裡的不圓滿和不如意來自楊乘泯。畢竟如果當年楊乘泯沒出現,沒上門來找爸爸,也不會發生後面那麼多的糟心事。他根本就沒想端平這碗水。
所以他出國只把楊蒼帶走了。所以他給楊蒼買小別院。所以楊乘泯開著最便宜的suv。
這跟楊乘泯懂不懂事聽不聽話優不優秀沒關係,在楊東心裡那個應該留在父親身邊長大的孩子是楊蒼,應該住小別院的孩子是楊蒼,應該給打點好一切的孩子是楊蒼。
只有應該一個人長大,應該住兩室一廳,應該自給自足的孩子才是楊乘泯。
楊乘泯沒說話,但是陳牧成知道這就是了。
楊乘泯大多時不說話,不愛搭理他,但那是一個大人懶得和一個調皮小孩計較的沉默,和眼下這個沉默不一樣。
這個沉默悶悶的,迴避的,躲閃的,給陳牧成的感覺不一樣,這個感覺像是他說中了,楊乘泯不知道怎麼回答。
陳牧成怔怔地,自言自語地說:“真是這樣啊。”
半晌,楊乘泯開啟水龍頭,在嘩啦啦地水流聲中很平常地嗯了聲,倒像是坦然承認了。
陳牧成就知道是這樣,跟在他身後一前一後進了衛生間,看他彎著腰垂頭洗衣服,不滿地嘟囔:“楊東叔怎麼這樣啊。”
他話音落下又想起他問陳明宏要送他去的地方,立馬風風火火地跑回去拿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