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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似乎總夢見他。楊乘泯說,“不是。”
他往裡走,進到房間開始收拾歸置自己的行李。陳牧成在床邊坐下,近乎侷促地揉了兩下眼,沒話找話地問:“你吃飯了沒啊。”
“吃了。”
“哦。”陳牧成說,“我還沒吃呢。”
這樣幾個明白的字組成的一句話在楊乘泯聽起來簡直是沒有一點有用的資訊。他回看一眼陳牧成,剛醒睡眼惺忪,提不起精神正常,但那副不自然,扭捏的神態並不似提不起精神。
於是楊乘泯問:“你想說什麼”
陳牧成原本是沒什麼想說的,他想楊乘泯肯定都會問他的。
楊乘泯有他的講究和注重。陳牧成剛來楊乘泯這兒時只是躺了一下楊乘泯的床就被楊乘泯扔了套床品,那麼眼下陳牧成在楊乘泯這張床上折騰來折騰去地睡了那麼多天,把楊乘泯原本規規矩矩的房間搞得七零八落的不像樣。他想,楊乘泯不會漠然的。
做了壞事的人總是這樣,如若對方先發制人,反而有契機倒打一耙。
陳牧成早早準備好諸多佔理的辯駁措辭,但楊乘泯反而簡說,甚至省略,這便令陳牧成虛下來。
眨眨眼,陳牧成不攻自破。可惜氣勢還在,不減反增地拿出他那套理由,振振有詞道:“下雨把我的牆都弄溼了,屋裡全是水,我睡得不舒服。”
楊乘泯這下停了動作,去陳牧成的房間查勘情況,陳牧成也跟過來,裝糊塗,掩耳盜鈴地指著那面牆顛三倒四地說不是。
楊乘泯蹲下來蹭了兩指,起身時沒意識到身後的陳牧成,一下和他來了個猝不及防的面對面交視。
其實也沒有太多天不見,只怪楊乘泯未曾留意過,眼下便為時已晚地難以補救。
他聚焦在陳牧成眼底那片淡青。他長得白,白也是有很多顏色的,他那種白不近楊乘泯這種泛著沉沉冷氣,不容切近,能似雪般凍掉呼吸和目光的白。而是那種潔淨,通透,細膩,昂然向上的生機與活力以及充足的氣血氾濫。
因此一旦注意就繞不開了。突兀,濃郁,烈然,在他臉上不相配得像有疵的羊脂玉。
楊乘泯不想知道陳牧成這幾天都瀟灑放縱不知日夜到什麼程度,然而他扳過陳牧成的下巴,就像已經知道。在眼皮下,在那點淡青上,用力摩挲了兩下,力度似拭。拭掉他這幾天瀟灑放縱不知日夜的產物。
直至陳牧成嚷起疼,眼下泛起陣陣的紅,他才收手,頭也不抬地在手機上聯絡人來修補。
然後給陳牧成曬被子,扔掉先前那套超市便宜劣質,磨得人難耐的床品。從櫃子裡拿出一套新的,棉質的,手感柔軟,楊乘泯手洗過的。
做完,不顧陳牧成一頭栽進去打滾,咋呼好香咋呼個沒完。最後一個角掖進去,勻平褶皺。看了下時間,進廚房開火。做中午飯前先做些別的讓陳牧成填填肚子。
一個雞蛋打進去,油聲滋滋地跳出來。陳牧成洗完臉出來定晴一看,也不管楊乘泯是不是給他煎的,只講:“我不喜歡吃雞蛋。”
楊乘泯驟然一頓,把火關了,轉身,垂眼攏在陳牧成溼噠噠的臉上。水往下淌,在下巴凝成一個尖。楊乘泯隨手抽了張紙,湊近他,暈掉,問:“還不喜歡吃什麼?”
“沒有了。”陳牧成根本察覺不出來楊乘泯有什麼反常,在他的認知裡楊乘泯就是要對他好的,就是要這麼輕聲溫和地跟他說話的。
他呆杵在楊乘泯面前,皺著一隻眼,任由著他拿掉他眼皮上的睫毛,開始吐露一些廢話,“但是我小時候是喜歡吃的。”
楊乘泯也確實記得陳牧成小時候是喜歡吃的。
他淺淡地掃他一眼,隨口問:“為什麼”
“不知道。”陳牧成不是很在意地說,“可能是我長大了吧,長大了就不喜歡小時候喜歡的東西了。”
是這樣嗎,人長大了就會不喜歡小時候喜歡的東西了嗎,小時候貪戀,奢求,百經不厭的東西長大了就會不喜歡了嗎?
陳牧成小時候喜歡的東西在這時一一浮現,都栩栩如生,躍然面前,像有生命般爭先恐後地向陳牧成襲來。
陳牧成在其中挑選,避開最猛烈的,擇來擇去,拎著一樣,不鮮活的,不主動趨近他的,蜷在角落的,蒙沉了許多灰的出來。
“但也不是這樣。”他仰首注視楊乘泯,渴求再次驗證。
楊乘泯整個五官的布向都充斥鋒利,但要讓陳牧成說,楊乘泯這雙眼睛才是最重中之重的。很狹長,尖銳度從眼角延至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