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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得到。因為陳牧成只顧得楊乘泯站直坦露全貌出現在鏡子裡的那個瞬間,和背後的男人猝不及防對視上。
那個眼神太複雜了。不是楊乘泯。那個男人的眼神迸發得太複雜了。緊張激動興奮難言和不敢上前一分不減,還毫無徵兆多了幾絲藏不住的愧疚、抱歉,以及經久不見的,你還好嗎。
陳牧成很不舒服,剛要吹鼻子瞪眼地質問他看什麼,楊乘泯就先一步抽離視線,海綿在他剛才癢過的地方重新輕輕掃一掃,拿掉斗篷,問:“不紮了吧?走吧。”
付錢,出店內,腳步隨平日裡一樣不緊不迫地行在陳牧成身周。開車門,上車,系安全帶。沒有絲毫要提那個男人的跡象。
陳牧成轉身對著他,問:“那是誰啊?你認識啊?”
“嗯。”楊乘泯說,“以前的老師。”
這個關係就很普通和沒有太大的淵源了。陳牧成哦了一聲,保持著一個姿勢不變地看了楊乘泯一會兒。
座椅調到一個舒服的低度,車抽屜裡拿出一盒口香糖,自己嘴裡塞一個,再拆開一個遞到楊乘泯嘴邊。陳牧成帶著墨鏡躺下來,避開烈日,視野是灰沉沉的,明明是灰到沒有顏色的黑白,但一些畫面在他的眼睛裡還是奇怪地鮮豔起來。
他從墨鏡裡去窺楊乘泯,又問:“你老師是同性戀啊?”
這個角度去仰視,陳牧成只能觀察到楊乘泯幾分側臉。下顎線很乾淨地收著,這上面的那個寂靜的無言沉默,像是去回想了一下什麼。
末了,沒追究他怎麼知道的,沒追究他為什麼問這個。楊乘泯說:“應該是吧。”
“哦。”到這裡就該望而卻步了,再掘下去一些更深層的,比如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比如你老師是上面還是下面那個,比如你老師是不是私生活很亂這些對這個群體感到的好奇的探索。
但這是不是對楊乘泯太不尊重了。畢竟這聽起來太像對不正常,痛苦,殘酷等一些惡劣情況產生興趣和滿足感的惡趣味了。
陳牧成撓了兩指臉,不自覺探到口袋裡去摸手機。
不知道要搜什麼,最後迷迷糊糊在詞條裡打下男同性戀四個字。
頁面跳出來,沒選擇官方的,留有面子的友好定義,而是點進了下面那個男男性行為。
很長一大段相關研究,分國內和國外,陳牧成認真地坐了起來,亮度調到最大,還沒來得及參透全一些更細節的偏好,就被楊乘泯拽著,手蓋住螢幕,硬生生,把手機從他手裡抽了出來。
咚地一聲不容置否地扔到面前儲物箱上,陳述:“跟你沒關係的事別好奇。”
生日安寧
陳牧成和楊乘泯到的時候楊東還沒來,陳明宏也還沒來,楊蒼更是別說。推門而進,空空蕩蕩,整個包間又大又亮,空調被服務員開得冷冷。
下午回去後睡了一覺,醒來沒多久就被楊乘泯撈起來出門,渾渾噩噩,垂眉耷眼的,這會兒被這冷風一吹,陳牧成才算回了神。
揉兩下眼睛,注意到一旁楊乘泯推過來的水,才想起探究楊乘泯楊東給他安排的相親,開口即單刀直入:“你怎麼解決的?”
一句話沒鋪墊沒前言的,楊乘泯想了一下才想明白什麼意思。他答得簡單:“說清楚。”
大概是說他有女朋友,大概是說他就是來直截了當來詮釋態度的,大概是說他沒想欺瞞什麼來相這個親。
陳牧成點了下頭,勺子有一搭沒一搭清脆地在碗沿上敲了幾聲。有點想再聊些什麼,又欲言又止地閉上嘴巴。
就這麼矛盾半刻,他還是問:“這是不是楊東叔第一次回來啊?”
“嗯。”
輕描淡寫一個字,窺不出底下的心境,陳牧成看了楊乘泯一會兒,突然很小心,謹慎,輕聲地開口:“那你等會兒看見他會不會很難受啊?”
楊東一走走了那麼多年,徒留楊乘泯一個人那麼多年,他甚至連保姆這種生活上多多少少的照應都沒給楊乘泯留下一個。
如今楊乘泯一個人生活的很好,擁有在任何事物上都能面面俱到的能力,這和楊東的缺失息息相關。
成為大人的方式有很多種,唯有這種無依無靠,無路可退,不得不逼自己成為大人的方式,才最為之殘忍。
換做陳牧成,陳明宏要是這樣對他,陳牧成早就恨死他了。
可楊乘泯似乎不恨楊東。大概還是陳牧成閱歷太少,在一些事上他總是看不懂楊乘泯。
正如眼下,他回答陳牧成的話:“難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