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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出院能回家。想著想著,羅清驀地摁住了他的手,跟他說:“櫃子下面的抽屜裡有一個袋子,你給媽媽拿過來吧。”
陳牧成找了一下,除了一個影樓那種裝照片的紙袋,沒有其他袋子。
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摸起來厚厚一沓,陳牧成聽話地給羅清拿過去。
拿到了羅清沒著急開,反而是又回到先前那句陳牧成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話。
這回不像是自言自語的唸叨,而是雙手託著陳牧成的臉,神色痛苦地問他:“是不是媽媽影響到你了啊?是不是你被媽媽跟爸爸的事影響到了啊?”
就像,陳牧成那時在發現自己喜歡楊乘泯以後,面對餘千思,對自己性向的質疑。對自己是不是在羅清的瘋狂下受到影響,真的對女性這個性別生出抗拒的質疑。
陳牧成慌張地吞了口唾沫,手抖著去拆那個袋子。
斜開一個口,兩張熟悉的臉一恍著砸進眼裡。
啪地一聲,整個袋子重重掉在地上。
難怪。
難怪楊蒼說那些照片給陳明宏楊東多沒意思。
難怪。
難怪楊蒼說他要給一個有意思的人。
難怪。
難怪陳牧成想不到這個有意思的人是誰。
陳牧成的聲音已經完全喪掉本色了,綿、軟、啞,沒有一點勁兒:“這是楊蒼給你的嗎?”
“這是什麼?”羅清直接掠過他的問題,在陳牧成面前撿起那些照片,一張一張哆哆嗦嗦地翻,“你跟媽媽說說這是什麼?”
是你接受不了嗎,是你接受不了我是同性戀嗎,那為什麼那麼多次,我都要被迫接受你太愛我爸而對我帶來的傷害。
陳牧成沒有尖刻地問她這些,他很平靜,平靜得不像是他,平靜的一句話,生生撕毀羅清盡力留存的最後一絲體面。
“沒有什麼。”他看著她說:“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什麼叫就是我看到的這樣?”羅清的眼皮高高腫起來,眼睛又紅又溼,“小泯是男的啊,你是同性戀嗎?”
“是。”陳牧成說。
一個字,乾脆又利落,令羅清有些暈,有些窒息,有些被掐著脖子地喘不上來氣。她一再順自己的胸口,好大一會兒才把痙攣的呼吸調整過來。
“你是個男孩子啊。”她罵不出來,打不出來,只能瘋了般把那些照片砸到陳牧成臉上。用了狠勁兒,鬆鬆紮起來的頭髮也在失控中凌亂地蓬散開。她扶著牆,哭腔破碎地指著陳牧成,“你以後還怎麼結婚,還怎麼生孩子啊。”
“那我就不做這些事了。”陳牧成一一撿起來,疊在一起,摸出一個打火機,避開風,沿著一角開始燒。
羅清朝他撲過去,不怕燙不怕疼,直直在跳躍的火苗中從他手裡奪過來:“怎麼可以不做這些事?你爸就你一個孩子,你不結婚不生孩子是要讓你爸絕後嗎?你是要讓他這麼大年紀了再去跟別人生一個孩子嗎?”
又是陳明宏,張口閉口陳明宏,每個出發點都是為陳明宏。陳牧成的眼神很冷,冷得發寒,他不答反問道:“你搶什麼?你不是不想看到嗎?我幫你燒了不是正好嗎?”
羅清沒有理他這些尖酸刻薄,她像瘋了,像陳牧成那時看到她陷在陳明宏出軌與否的魔怔裡那樣。蓬頭又垢面,紅腫又浮著腫,抓住陳牧成的手,指尖剪得平短,沒有利刃,卻也是生生用肉嵌進陳牧成的肉裡。
“你回家吧,不要再去洛山了,你爸不是要讓你出國,我跟你爸說讓你明天就走。”
“小蒼那邊媽媽去說,只要小蒼不說媽媽不說就沒人知道的,你去一個新的地方,沒人知道你是同性戀,沒人知道你和男的在一起過,你就還能結婚還能生孩子的。”
“你瘋了嗎?”陳牧成真就像看一個瘋子那樣看她,一字一字地說:“不可能。”
什麼正常,什麼情緒穩定,什麼不會再被隨便刺激到。他再也不想在這裡多呆一分鐘,步子邁開就要走,羅清疾厲地拉上他的胳膊。
她似乎終於遲鈍地發現,意識到造成這個局勢的,主要的,中心的人是誰。再次開口規導陳牧成不再是從陳牧成這裡撬,而是從楊乘泯。
“小泯不是哥哥嗎?他就是這樣照顧你的是嗎?他比你大那麼多,你不懂這些他也不懂是嗎?”她尖利道:“媽媽倒是要去洛山問問他,倒要看看他怎麼給媽媽一個交代。”
在這番常倫常理如此清晰的指斥中,陳牧成看著羅清面目猙獰的模樣,他在這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