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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進楊乘泯懷裡,開口圍繞的不是最緊要,最應該先捋一捋媽媽這個中心之中心的一些點。而是偏出去,悶聲悶氣地說:“我把我的糖葫蘆給他吃了。”
人動了兩下,臉埋得更深,聲音悄然的,滲出一點委屈,一點委頓,一點沉鬱和低落:“是小金桔的呢。”
找了好幾個攤位才買到的一串小金桔,他最喜歡的水果小金桔。
楊乘泯嗓子被掐住。哽塞,像一種被水面蓋壓住的無形窒息。
他好像又虧欠他。他使他,為他甘願讓出自己那份所喜之物,這不就是虧欠嗎。
“對不起。”楊乘泯的手捏上去,一點一點把陳牧成的臉露出來,看著他那雙因為他缺少了一大半靈動的眼睛,“我明天再給你買好不好?我多去幾條街,多走一點路,多買幾串好不好?”
陳牧成沒有作聲,他是真的很想吃那串小金桔的糖葫蘆嗎,他是真的因為沒有吃到那串小金桔的糖葫蘆嗎才這樣說的嗎。不是的。
陳牧成舔了一下楊乘泯的嘴唇,扒著他的脖子接了幾個溼吻。然後才去交換資訊,抓今天這兩個意外來客上那些中心之中心的點。
他什麼鋪墊和旁敲側擊都不做,直接咄咄的,單刀直入地就問:“她找你幹什麼?”
省去一個媽媽時隔多年再見到自己對不起的孩子時難免要產生的歉意和激切的贅詞贅述。楊乘泯在那番面對面,不長不短的對話交談中,很敏銳地捕捉到她的目的。
他不隱不瞞,一字不差地告訴陳牧成:“她想認回我。”
認回你怎麼認認回去做什麼
“好奇怪啊。”陳牧成將心裡話吐了出來,“為什麼?她怎麼知道你的家在這裡的她那麼多年都不接你回去,現在出現幹什麼?現在認你幹什麼?”
“她去了我的醫院。”楊乘泯說。
那就是因為那個報道了,因為那個報道讓她認出了她,因為那個報道讓她找到了二院。又順著逆著,由此從二院找到了這裡。公佈在電視上的報道,過於強的曝光力,確實是會徹底將一個人的生平過往暴露在更多人的眼睛裡。
“她說她一直在找我。”
那需要現在才找到嗎。是她把楊乘泯扔給楊東,中間的年頭那麼多個,是她又不知道楊東的家在哪裡了嗎。
這太刁難了,直白指出來倒像陳牧成是一個尖酸刻薄的人。但拙劣百般,難辨真假。陳牧成總要問:“你信嗎?”
話停下來,再也沒人出聲,好像誰都想騙一騙自己,誰都想自欺一把自己。
夜太長了,夜也太短了,不該浪費在這些困人擾人的東西上了。
“她還跟你說了什麼她跟你道歉了嗎?”陳牧成長話短說:“她想認回你,她要跟你道歉的。”
楊乘泯的表情很空白。
“沒有道是嗎?”陳牧成問得很平靜,就像平靜地接受了楊乘泯是在二選一中被選出去的一。
那串讓出去的糖葫蘆連帶出來的委屈在此時不再是委屈,怕自己也是二選一中被選出去的一,變成了更直觀且具象的戰戰兢兢。
“那我以後還能叫你哥嗎”
陳牧成不能剖開楊乘泯的心去看一看,所以他未知的東西太多了。對楊乘泯心中所想是未知的,對楊乘泯心中情緒是未知的,對楊乘泯心中對這兩個突如其來出現的人的感情是未知的。
但,有一點不是未知的。他是傻的又怎麼樣,這妨礙他認楊乘泯作哥哥嗎。他才是楊乘泯那個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就像楊蒼再恨楊乘泯,也割捨不掉那層深深而在的血緣。
這隻妨礙陳牧成,在絕對的關係面前,陳牧成和楊乘泯什麼都沒有,陳牧成才是那個最怕的人。
“你有自己的弟弟了,你以後還是我哥嗎?”
洞徹
絃斷了。
有幾天沒彈過吉他,楊乘泯買給他的那把吉他不知道被什麼碰到,又怎麼被碰到,總之是在陳牧成沒注意到的時候悄然斷了一根弦。
是楊乘泯送給他的,就算壞了,陳牧成倒也不想就此擱置住。
他開啟手機,劃來劃去,沒選普通尋常的樂器店,而是找了一家專業的修理店。
洛山分上城和下城,洛山市中心洛山商業地帶等等那些繁鬧的地界都是位處上城。下城是比較破敗的老區,偏,人口少,居住環境差。楊乘泯的家在上城,陳牧成也一直活動在上城,周邊郊區和縣城都去過,反倒是下城這邊一次也沒來過。
不過這家修理店在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