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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往懷裡的容器中放。
楊乘泯從那點霧中穿過去,停在陳牧成身側,去近距離地看陳牧成在幹什麼。
他的目光低下來,先是被向上直衝的煙氣迎面燎了一下眼睛,隨後在被燎到的睜不開眼的那幾秒猛然反應過來他在幹什麼。
他緊迫到來不及開口,一隻手疾速去撈陳牧成懷裡那個不知道在哪買來的,什麼時候買來的鋁盆裡面的,燒得只剩一個角了的照片。
沒撈出來,手沒有任何防護地探進去,反而是被火燙得下意識退了一下。
楊乘泯眼睜睜地看著那張照片在他眼下變成灰燼和盆裡其他的灰燼融起來,他顧不上手上的疼,狠狠拽著陳牧成的衣領把他拎起來:“你瘋了”
陳牧成那會兒回來找楊乘泯的心思被別的佔據,也沒去想過楊乘泯是不是在家,在沒在家。他好多天沒和楊乘泯見過了,他一直害怕警察順著逆著查到他跟楊乘泯的戀愛關係,一直和楊乘泯躲著遠著。現在他和楊乘泯一見楊乘泯就這麼對他,陳牧成不高興,丟下手裡的盆上手去扒楊乘泯的手。
但他越掙扎,楊乘泯反而越用力,掐他的脖子來控他,讓陳牧成呼吸不上來。
“我沒有,哥。”陳牧成的臉紅起來了,憋出因為空氣不夠的脹紅,在楊乘泯手下艱難地出聲,“我只是不想再讓你看到這些,不想再讓她出現在你身邊。”
“我去找人問過了,只要把她的這些東西都燒掉,她就不會再回來找你了。”
“沒關係的,我燒掉就好了,我燒掉你就沒事了,我燒到你就再也看不到了。”
他愚昧,信街邊裝神弄鬼人的話。胡亂揮出手,在空氣稀薄導致的模糊視野中胡亂去抓楊乘泯,胡亂地說胡話:“我在這裡燒掉,全部都燒掉,燒掉她能寄身的東西,你就不會有陰影了,就還能再做手術再當醫生的。”
靜了一霎,死寂著靜了一霎,楊乘泯的手突然鬆開了,意識到什麼立馬鬆開他去開啟一旁那個在他這番神神叨叨的魔怔話下被他終於注意到的褐色實木盒子。
裡面是空的,空得什麼也沒有。
楊乘泯不敢相信地重新看了一眼他懷裡的盆,一盆凌亂和散的灰,是深淺不一難辨難分的顏色。
楊乘泯的臉狠狠白了一下,什麼也顧不上了,一雙手直直埋進熱氣裡,翻來翻去,找來找去,在一堆灰裡分辨灰。
那十根手指在陳牧成眼皮底下被燻出深紅,陳牧成去攔他,抓著他的手腕要把他的手從那盆由各種灰混在一起淆得根本分不出來哪些是哪些的灰裡拿出來,唸唸有詞道:“沒了,哥,都燒沒了,不知道燒到哪裡去了。”
楊乘泯的動作停下了。他看他的手指被陳牧成悉數捧在手心裡小心吹氣降溫,他被放慢地沒有掙扎地停下了。
他跟他說什麼?他跟他說這些,跟他說那些,說一大堆燒來燒去的話,楊乘泯根本聽不懂,聽不進去,也不知道從哪聽懂,從哪聽進去。
楊乘泯一點都不清楚這是為什麼。所有,所有的所有,從頭到尾的所有,從一開始到現在的所有,楊乘泯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他的媽媽莫名其妙認回他,莫名其妙不再找他,又莫名其妙在他的家裡跳下去,莫名其妙死在他的眼前。
現在他又莫名其妙地毀她的遺物,莫名其妙地燒她的遺照,莫名其妙焚她的骨灰。
明明所有都和楊乘泯有關,明明看似全都圍繞楊乘泯,但楊乘泯卻一點也串不起來他自己。
好像誰都在瞞著他做什麼事,好像誰都在瞞著他替他決定什麼,把他全全蒙起來。最後不給他緩衝的,不給他準備的,不給他預料的,不給他告知的,甚至不給他接受時間的,讓他落得現在的一切,讓他收場現在的一切,讓他來負責,讓他來承受這些巨大的衝擊與崩潰。
楊乘泯緩緩地蹲下來,他和陳牧成視線平齊,聲音活活沒了正常的樣子,又輕,又慢,又孱,又抖,又嘶啞,破得不成樣子:“為什麼?”
“哥,什麼為什麼?”陳牧成就沒想過讓楊乘泯知道何歡要帶他走這件事。他先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然後又想到何歡現在已經不在了,是真的徹徹底底離開楊乘泯了,不存在她這個隱患了,他才說,長話短說地讓楊乘泯知道始末。
“她要帶你走,帶你離開這裡,哥,我不想讓你跟她走。”
“那你就逼她去死嗎?”楊乘泯沒有力氣地開啟他收到的那條何歡發給他的簡訊,“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禮物嗎?”
看清那幾個字,陳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