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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非得讓我走嗎?”他從楊乘泯手裡掙脫出來,兩條胳膊緊緊攀上他的脖子,如同是一個擁抱那樣,眼睛定定地看著他。他不知道問題在哪裡,但他問,一針見血地直擊楊乘泯:“我走了就能解決你的問題嗎?”
楊乘泯還是不說話,他和他對視,像時間暫停。停在這裡彼此靜望彼此好久,面對面共享同一團稀薄的空氣好久,混淆著對方的氣息不分你我好久。
車外的熱鬧穿插進來,楊乘泯先偏開視線。他還是照舊把那塊兒表給陳牧成帶上,不顧陳牧成抗議,就好像認可陳牧成所說的那般不公平,只允許他把他的鑰匙收走斬盡他的退路讓他沒辦法再回來,卻不允許他割捨掉他在他生活裡擅自安插的一道監視。
不人道,又無理。
他抽身,去辦公室收拾陳牧成落在他那兒沒完的東西,或許是認為車窗鎖死就已經足夠排除所有不利因素,也可能是怕陳牧成被勒久了受疼,總之楊乘泯沒有再綁上陳牧成的手。
陳牧成在車裡目視楊乘泯的背影走遠,自己解掉腳上的繩子。
陳牧成小時候跟著羅清抓陳明宏出軌的時候,也有過像這樣被羅清遺忘在車裡。當時太陽燒到四十度,地表可以燙熟一個雞蛋,羅清下了車就頭也不回,陳牧成拍著窗戶對著她的背影不斷叫媽媽,她愣是魔怔得什麼也聽不到。
那個下午陳牧成在車裡被熱得嚴重脫水,後來出了院,陳明宏就教他,把他帶到那輛車裡讓他砸玻璃,告訴他再有下次要怎麼自救。
所以陳牧成遊刃有餘,楊乘泯把他鎖在車裡根本就為難不到一點他。
他前前後後找了一圈,在手套箱裡摸到一把車載安全錘,對著玻璃比劃著持續錘擊四角。
很快一點一點碎出裂縫紋路,陳牧成用力一敲,避開扎到身上的碎片,無視來來往往好奇的眼神,兩手扒著窗,徑自跳出去了。
陳牧成也不知道要去哪,但洛山這麼大一個城市,沒必要除了楊乘泯那兒他就沒地方可去,楊蒼還有那麼大一個房子呢,楊蒼肯定不會送他走的。
他不甚在意地進了家商場,看看電影打打電玩,一晃呆到天暗下來。
這個期間陳牧成沒有收到楊乘泯任何找他的音訊,想必是在醫院內被什麼絆住了手腳,這樣正和陳牧成的意,陳牧成倒也不會再自找沒趣地跑回去往槍口撞。
出了商場他想吃點什麼,又沒什麼特別想吃的,路邊隨便找了個燒烤店坐下。
正在營業時間,生意不錯,店內店外都有人。陳牧成湊合吃了幾串雞翅,感覺沒什麼意思地抬起眼睛往外張望。
夏風習習,夜間的蛙叫聒得如白天的蟬綿,與左右各種雜聲攪在一起,難辨個清淨。
嚷嚷中,陳牧成的注意力集中在門外正坐中央的三個男人。都沒穿上衣,打著赤膊興致激昂地在划拳。
他們開懷碰杯間,陳牧成嚼東西的動作變得越來越慢,頓,然後戛然止住。
他付了錢,在一旁耐心等到那三個人玩夠了結束離身,他跟上去,隱在暗處不緊不慢地同步走。
經過建築工地時,陳牧成撿了根結實的鋼管。
那三個人是真的喝多了,社會上的渣滓,醉得東倒西歪的,路都走不好還要攔住路邊的女生吹騷擾口哨。
陳牧成握緊手裡的鋼管,一雙眼盯得很緊。
無非就是病人家屬因為錢選擇不治執意要讓病人等死,最後和職責就是救人的醫生髮生爭執這麼尋常又現實在醫院幾乎每時每刻都會上演的醫患糾紛事件。
陳牧成這個人是沒有什麼太過高尚的英雄主義的,也沒興趣去教化人性做什麼秉持正義的公道。但誰讓他們打楊乘泯了呢。誰讓楊乘泯捱打了呢。誰讓他剛好看見了呢。誰讓他們倒黴又碰上他了呢。
當時陳牧成在那個混亂的現場數了數,楊乘泯一共捱了五拳,被砸了三下,被搡了三次,險些被玻璃碎片劃到在臉上留下一道好長的疤。既然楊乘泯這個身份沒辦法還手,那陳牧成就來替他還好了。
夜色太暗了,路也越走越偏了,不知道走到哪裡,靜得瘮人,路燈慘淡,四周除了他們再連個人也窺不見。
陳牧成快步過去,動作迅速地從背後連連掄出幾棍。力用狠了,猛然凌厲,揮出殘影打出棒風。
女生終於有機會跑掉,陳牧成沒打完,還握著那根鋼棍止在原地,看那三個人摸著自己被打的地方痛呼著回頭,然後頂著那副被酒喂得扭曲的紅臉來神志不清地辨他,破口大罵道:“小兔崽子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