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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潔的吸塵器,告訴我電話糖的吃法,告訴我開胃菜的製作方法,宣蓋打算養一條狗,卷椅類接手了這件事,它的對立面隨火焰而滲出雜質,燃燒的針葉樹就在鑽井裡,昨天,我們在樹下露營,昨天晚上,我們喝烏龍茶,今天中午,我們吃烤雞肉,今天晚上,我們喝沼澤泥漿,明天中午,我們吃無球扣籃表演,明天中午,我們吃烏魚蛋,我該怎樣成為一名合格的食客?宣蓋問廚師,廚師把自己多年來的餐廳經歷全部細膩地說給他聽,他張開嘴,一股年邁的臭氣撲面而來,宣蓋立馬就想用一記上勾拳讓這些廚師永遠閉嘴,但他畢竟有求於他們,只好閉緊嘴巴聽廚師們說話,他知道,這些廚師要開始浪費他的寶貴時間了,就像每個愛講道理和總結人生經驗的老年人一樣,他聽到廚師開口說,他們首先要讓這些菜變得可口又美味,但僅僅這樣還不能把食客們吸引過來,如果他們的食物美味又豐盛,則他們的餐廳人滿為患,則食客們羞於再光顧他們的餐館,與其他人的口味相同讓食客們感到愧疚,看到食客們佈滿羞色的臉,廚師們也深深地為之感到哀痛,與之相對的,如果他們的食物根本就難以下嚥,那麼他們甚至從一開始就不會見到任何一位光顧餐廳的尊貴食客。餐廳裡的每一位廚師都有這樣遠大的且總是盤旋在食客周邊的目標,那就是說,他們要做出這樣的菜,讓每一位食客都從中品嚐到不曾品嚐過的味道,且這種口味絕對稱不上美味,甚至可以說噁心至極,但實際上,這種口味他們已經品嚐過無數遍了,這些菜餚和之前的菜餚一樣能喚起他們味蕾的活力,換句話說,這些菜其實相當美味,廚師們要滿足食客們的這兩種需求,這道菜要足夠美妙,但鮮明的美妙總是讓食客們惴惴不安,坐立難寧。廚師告訴宣蓋,他們用不起眼甚至醜陋的味覺外表來暫時性地矇蔽住食客們的舌頭感觸,但菜餚裡面包裹著的當然是他們熟悉的美味食物,這樣,他們同時滿足了食客們的味覺和炫耀感,這些食客與最廣泛的那類食客品味不同,因此能從中獲得因獨特而帶來的滿足,但他們也不必像那一小部分真正口味怪異的食客一樣折磨自己的味蕾,廚師們的餐廳中的食客又因此而獲得了味覺上的滿足,他們獲得了兩種體驗與兩種滿足,獲得了味覺帶來的愉悅感和獨特品質營造出的優越的地位,但請不必覺得羞愧,廚師常常這樣對他的客人說,這是一種常見的商業策略,而我們這些廚師理應滿足食客們的一切需求,當然也包括心理上的,這實在太常見了,不必因此而產生什麼負面情緒,廚師接著說,即使是他自己也一樣,我們需要優雅的優越和輕巧的輕蔑,這沒什麼可恥的,再正常不過了,我們全部是普通人,餐廳打烊後,廚師說,他回家開啟電腦,開始玩遊戲,過於簡單的遊戲不能帶給他絲毫挑戰感,過於困難的遊戲會摧毀掉他最初的有關於遊戲的樂趣,和做菜一樣,掌握這種微妙的平衡是至關重要的,廚師會選擇和他的菜一樣的具備兩者特點的遊戲,這些遊戲讓他感到無比困難,但其實並不困難,他每次都能順利通關,每次都能集齊全部獎盃,每次都能領略所有隱藏要素,甚至在面對敵人時還能在一定程度上限制自己來增強挑戰感,那些遊玩人數最多的遊戲讓他產生了一定程度上的鄙夷,廚師能清楚地感覺到這種鄙視,但他並不為此而對其進行改正,這是一種陶冶情操的鄙視,它不會被用來傷害他人,而只用來取悅自己。廚師會對他們說,他們喪失了尋樂的真諦,他們喪失了品嚐食物的基本樂趣,他們把一件平常的事物徹底複雜化了,因此他們所遊玩的那些困難遊戲以及他們所品嚐的那些噁心菜餚已經喪失掉了享樂本身的樂趣。這兩種說法看似矛盾,其實都有其可行之處,廚師說他們使用這兩種截然相反的說法並非為了凸顯自己的卑鄙,這恰恰證明了他之前對宣蓋所說的成就了他們的菜餚的平衡,他們從多的和少的兩方面中汲取營養,他們從其他食客的美味和品味中吸取養分,於是,廚師們的食客有了大多數人的美味,也具備了小部分人的品味,這兩種特點本來並不真實,但廚師與廚師的食客或者食客與食客的廚師給了它們新的生命。廚師一面說,一面把宣蓋的錢包掏出來,他說,這是一種趨勢,是一種成功又常見的商業策略,在最傑出的商人的自傳中,這位商人這樣告訴我們。每一位廚師都看過他的那本書,當時的我和現在的你一模一樣,廚師一邊說,一邊用宣蓋的錢包拍了拍他的臉,我認為那個曾經可怕的商人得了老年痴呆,過去心狠手辣的他現在只會給年輕人講廚餘垃圾一般的大道理,而你,廚師指著宣蓋的鼻子說,你走進了我們的廚房,見我開口時,你也這樣想,是的,我說的話全是廢話,那又怎麼樣?你必須聽我一個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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