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4/7 頁)
幾小時的辛勤勞作就付之東流了,於是,有幾個成年人手拿球棒站在水槽出口處,孩子們洗淨後丟進水槽的水果在水流的運輸下來到了水槽的盡頭那兒,花費多年時間在這上面的熟練又富有經驗的成年人們心不在焉地舉著粗糙手掌裡陳舊過時的球棒擊打那些落下來的水果,他們兩兩一組,把這些水果擊來打去,如果不夠專心,那麼這些水果就落在了地上,卷椅類聚精會神地看著他們揮舞手臂的樣子,它的餘光瞥見了一旁的鹿,他偶爾會把一些水果塞進自己的口袋裡,卷椅類問他,他為什麼要把這些形狀各異的水果揣進口袋裡?鹿告訴它,他得知了一件事,聽說了一條小道訊息,這些隱秘的訊息無不暗示了埋藏在蒼老水果之中的可能性,鹿對它說,在它們還沒出生之前就有許多人相信這些水果裡埋藏著某種寶藏。卷椅類問他,那是誰的寶藏?鹿告訴它,他不知道。
“為了記住這些水果的樣子。”鹿小聲嘟囔說,“他們把水果的秘密告知給了一位博學多才又忠厚仁善的老人,這位老人膝下無子。”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鹿接著說,為了激勵自己,為了鞭策自己,他們選中了她,他們把她的年齡視為信條,他們暗地裡互相告知,他們得儘快找到藏在水果裡的寶藏,在她去世之前,可他們未能得償所願,她自知時日無多,就把本領傳授給了她的僕人,她死後,她的僕人被人追殺,臨死之前又把這件事告訴給了一位無辜的路人,這位路人也進入了視線之內,你很難逃過從四面八方款款而來的帶來視線與矛盾的厄運,他從這些挫折中總結出了經驗教訓,他把有關水果的事項謄寫在信封上,之後批次寄給他的仇人們,他死後,他的仇人們買了一籃子水果來慶祝他的死亡,他們把五花八門的果皮儲存起來,覺得以後能為它們找到用武之地,在這位行路之人的葬禮上,他的仇人們總算用上了儲存已久的道具,他們把生了蒼蠅與飛蟲的果皮吐到他的身上,就像這樣。
鹿一面說,一面把發臭的粘稠液體倒進水槽裡,卷椅類連忙制止他,他反過來制止卷椅類,他說,現在沒人注意到他們,如果它再這樣發出噪音,那麼旁邊的孩子們就真的會注意到他們了,卷椅類聽了他的話,只好先把嘴巴閉上,趁著他閉緊嘴巴的時候,鹿又開始改造它們身子前面的水槽。
忽然間,卷椅類聽到了板凳後面的談話聲與叫賣聲,它從板凳上站起來,走了過去,村莊裡的牆壁大都疏於維修,牆面上的裂紋與牆根處脫落的牆皮隨處可見,卷椅類一面沿著一條將多個房屋聯絡在一起的通道行走,一面撫摸牆壁上極有嚼勁的圖案,他們用膠水把一些不便使用的日常用品貼到牆上去,據村民們說,在許多年之前,這兒還是一片荒原,土地上寸草不生,空氣裡充斥著原野的哀嚎和沙塵的詛咒,惡劣的自然環境淘汰掉了絕大多數來這裡討日子的人,每過一段時間就有幾位被放逐到這兒受苦受難的可憐人死在某一場風暴裡,後來,一位因失職而流落到此地的守衛目擊到了一場發生在沙塵暴裡的會面,那時候,他抱著從各處收集來的野果,任何一道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塵捲風都有可能讓他的食物零零散散地掉落在沙土裡,他剛到這兒時,偶爾跳進鞋子的小石塊讓他寸步難行,他每走上幾步就要脫下鞋子,將裡面的異物倒出來,然後,他取下身上的衣物,把撕下來的布條製成鞋套,這片荒野仍舊沒有寬恕他,他無時無刻不感到有石子在折磨他的腳,守衛幾乎忘掉了難以尋覓到的食物和未曾見過的飲用水,耳邊的狂風和頭頂的風沙也無法再牽引住他的注意力,他徹底被鞋子裡的東西揪住了,在來到這兒之前,在被押送到這兒的路上,在經過一座簡陋的避雨棚之時,一位長著假鬍子的陌生人叫住了他,這位陌生人告訴守衛,在這片土地深處的山脈中生活著一類體型龐大的食腐生物,有限的資料無法準確概括出它們所具有的形象與性格,有些時候,它們會趴在峰頂上睡覺,更多時候,人們連它們的腳印也看不到,居住在山脈附近的人們猜測,大多數日子裡,這種生物躲在群山之間,不肯露出腦袋,但有目擊者稱,它們會故意把尾巴伸出來,有一種生活在森林中的爬行動物擅於將自己背上的那塊鼓出來的肉瘤偽裝成受傷的獵物,以此來吸引人們前去檢視,但深山裡的這些生物不這樣做,它們也將自己的尾巴偽裝成某種為人們所熟知的物體,但這種偽裝更像是一種淺嘗輒止的裝飾,它們並不希望依靠這種伎倆來矇騙住人們,對於它們的體型來說,人類過於渺小了,它們不必處心積慮地積攢食物或坑害獵物,它們特意露出尾巴,特意將尾巴偽裝成可笑的模樣,一無所有的裝扮難以吸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