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皮帶(第1/2 頁)
“再說說那些傳送皮帶吧。”
“行了,”查爾斯打斷了他,“我得去找範德里,我得把他的面具拽下來,我得在所有人面前用拳頭打他的臉,讓人們都看看他有多下作和噁心,我必須現在就去,我沒工夫在這兒陪你胡鬧。”
這番話還沒說完,但查爾斯已經衝了出去,傑拉德急忙拉住他,把他按在了椅子上。
“你現在還不能出去,治療還沒結束。”
“治療什麼?我好了,我全好了,我比任何一個剛從學校裡出來的健壯的小夥子都要健康,而你呢?你身上的睡衣甚至都還沒脫下來。”
“他好了,他完全好了。”腦袋附和道。它幾乎完全站在了查爾斯這邊,這讓他深感欣慰。
“傳送皮帶呢?沒有那些惹人厭的小精靈,你要怎麼出去呢?”
查爾斯吹了吹手裡的犬哨,一條暗棕色的大狗衝了進來,嘴裡叼著一條傳送皮帶。
傑拉德想搞清楚這是什麼品種的狗,為了儘快擺脫他,查爾斯一五一十地把路上的事說了出來,這種狗性情兇惡,牙尖嘴利,除此之外,沒什麼特殊的。
“有多兇惡?”
“你可以試試。”
傑拉德立刻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一根噴過漆的鋼管,查爾斯叫來的那條狗馬上撲了過去,為了咬傑拉德,它不得不把嘴鬆開,查爾斯撿起那條傳送皮帶衝向門外,他聽到身後有傑拉德的呼喊聲,但很快就被狗的叫聲壓下去了,查爾斯慌慌張張地跑出醫院,先前那輛計程車正在門口等他,司機按了下右手邊的按鈕,玻璃緩緩降了下來,查爾斯縱身一躍,沒跳進去,他撞在車門上暈了過去,司機連忙從駕駛艙中鑽出來把他扛進車裡,鎖好車門後,他又一次叫醒了發動機。
街道上的高樓和空中的熱氣球粘在一起,持續的低溫讓路旁的信箱變成了軟塌塌的雪人,它們的胡蘿蔔鼻子和地下停車場裡的斧頭一樣鮮活,等車子駛過第四個街區時,查爾斯醒了,他猛地坐起來,意識到自己此刻正在一輛計程車裡徘徊。
查爾斯問司機想帶他去哪兒,司機告訴他,他總算看透了範德里的真面目。他說,我們得去撕掉他的面具,把他狠狠打一頓,最後把他關進牢裡,絕不能讓他再出來。查爾斯深以為然,他們在這一層面上達成了一致,但還有不和諧的地方。查爾斯告訴司機,我們不得不把範德里徹底幹掉,這意思就是說不能讓他再爬起來害死別人,也不能再找個地方讓他苟延殘喘,我們必須用純粹的暴力打擊純粹的惡,用無原則的手段對付無原則的叛徒。計程車司機一開始並不贊同這樣做,但他很快就被查爾斯說服了,到最後,他們幾乎完全重合在了一起,範德里為數不多的身體部位成了最後的爭論,計程車司機想要把他的臉打腫,以便讓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開懷大笑,順便增加收視率。查爾斯則認為必須先把範德里的雙腿控制住,他是帕塞克大學的短跑健將,你很難預測到他會在什麼時候躥出去。
“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司機說。
“不知道,但我能把他叫過來。”
“那就快點吧。”
司機把車停在了一片草叢中間,他們頭頂上是交叉在一起的樹木,有幾隻瘸腿的野狗從車輛旁邊走過去,查爾斯和司機都屏住呼吸,一言不發地傾聽手機中傳出來的微弱噪音,等這段令人不安的寂靜徹底煙消雲散之後,查爾斯聽到對面有人拿起了手機。
“怎麼了?”範德里不耐煩的聲音透過手機螢幕傳了出來,查爾斯的手心剛好在冒汗,他不知道這位該死的同事是否能透過螢幕看到他緊張兮兮的臉。
“我想我們該把之前的事徹底解決掉。”他強裝鎮定地說著,司機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他疼得幾乎要叫出來。
“什麼?什麼事?”
查爾斯一聽這話就按捺不住了,他的腦袋再次自行運轉起來,那些用於辱罵範德里的話已經透過大腦傳遞到了嘴巴里,但他這次不能把這些話吐出來,就在他沉默不語的時候,電話那邊的範德里又開口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查爾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他的腦子空空如也,他的心臟跳個不停,他怒火中燒,無處發洩,他除了罵他的話想不出別的東西,於是,他只好重複了一遍範德里說過的話:
“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話一說出口,查爾斯就跌坐在沙發上,司機氣得眼冒金星,他從駕駛座那兒把身體探過來,似乎想搶走查爾斯的手機自己來說,查爾斯急忙把他的手死死按在車子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