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誰敢靠近,給我拿刀子捅!(第1/2 頁)
相對於西院的安寧有序,東院堪比荒廢的墳塋。
自打暖腳丫頭懷了身孕,便被蔣氏趕到這裡,傭人們撤走,牲畜都遷移了。
如今花木凋零,蒲草鋪天蓋地,除了兩隻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野鴨偶爾叫幾聲,早已觸不到昔日喧囂。
偏北的青磚小院裡閃爍著微弱的光,那裡便是崔平和白姨的棲身之所。
二人圍坐在篝火前,吃著炒菜烤羊腿,崔平正在給白姨講故事。
說的是秋瑾和夏國儀。
前者視死如歸,提倡女學,以解放婦女、推翻專制為己任。
後者反對封建禮教,用演講和教唱《婦女解放歌》的形式,鼓勵女同胞們做自己的主人。
可惜對牛彈琴,在白姨的認知裡,老天爺就是派她來伺候人的。
恨鐵不成鋼,崔平往她嘴裡塞了塊羊肉,只能退而求其次:“那你以後不許喊我六少爺。”
“那……喊什麼呀?”女人驚愕地仰起小臉兒,傻愣愣地望著他。
崔平正要說話,遠處忽然燈火通明。
崔長寧拖著打狗棍,領著百十名家丁護院,氣勢洶洶跑過來。
“小畜生,跪下!”
“崔長寧,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崔平“騰”的站起來,白姨嚇得嬌軀亂顫,抓住他的胳膊拼命往回拉。
還好,這次沒有下跪,看來婦女解放的故事起到了一些效果。
然而崔平的直呼其名,把崔長寧氣得渾身發抖,打狗棍掄圓,照著崔平迎頭便打。
崔平本能地抓起短刀,拉著白姨跳到邊上。
崔長寧一咬牙,眼睛瞪得大大的,突然捂住心口,噴出一口血,仰面便倒。
“好小子,對親爹都敢動刀子,給我打!”崔坤招呼家丁護院們蜂擁而上。
“都別動,我沒碰到他。”崔平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他拼命解釋。
可惜在這種情況下,崔坤怎麼可能放過他?
從家丁手裡搶過棍棒,追著崔平滿世界打,崔平護著白姨跑不快,眼見著就要陷入包圍。
“老爺不行了,快,把葉千石喊過來!”崔福吼了一嗓子,抱起崔長寧狂奔而去。
“你完了,謀殺親爹,讓官府把你抓起來,等著被五牛分屍吧。”
聽說老爹吐血,崔坤火了,吩咐護院三步一崗,把整個東院圍得水洩不通,半隻螞蟻不許放過。
讀者老爺們奇怪了,不就是個大商人嗎?東院三十二畝地,三步一崗,崔府有這麼多家丁?
永遠不要讓貧窮限制我們的想象,崔長寧這個平城首富,可不是吹出來的。
關內關外將近三百家商號,家資鉅億,奴僕過萬,生意做到高句麗了。
要不郡守蕭虎能看上他?
有意把小姨子許配給崔乾做小妾,堂堂一方首腦,甘願與賤商的兒子平起平坐?
“快去看看呀,別真傷到老爺了。”白姨縮在崔平身後,抓住他的衣服瑟瑟發抖。
從她剛才的角度,好像確實看見短刀劃到了崔長寧。
崔平也是滿頭霧水,盯住手裡的刀看了又看,刀尖上沒沾血,連羊肉的油脂都沒有。
明明沒碰到崔長寧啊。
但是這把刀過於鋒利,會不會出現所謂的刀氣?他只想在口頭上羞辱崔長寧,並沒有拔刀相向的意圖。
邊都沒挨著,老頭的血,從哪裡來的?
雖說不是自家親爹,既然繼承了原主的軀殼,名義上總是他的兒子。
“行,我看看去,刀你拿著,誰敢靠近,給我拿刀子捅。”
西院猶如開鍋沸水,各條小路上火光閃爍,幾乎所有人全部出動。
“福伯,我爹怎麼了?”
大少爺崔乾跌跌撞撞跑出來,大少奶奶抱著孫少爺跟在後面。
“跟六少爺置氣,嗆血了。”崔福跑得又快又穩,哐當一腳,踹開住家郎中葉千石的屋門。
葉大夫在褥子裡打撲克,看見這麼多人闖進來,嚇得他“滋溜”一聲縮回褥子裡。
被崔福一把薅出來,臊得跟進來的女眷們捂住臉不敢看。
葉千石更是小臉唰白,拉過幔帳遮住身體。
好在崔福並沒有理會床上藏著什麼人,將褥子往裡面推了推,放平老爺,催促那郎中趕緊檢視傷勢。
“好,好,麻煩把衣服遞給我。”
葉千石魂都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