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妻子得病(第1/2 頁)
清晨的陽光才剛剛透過寫字樓的窗戶灑在辦公桌上,程宇正全神貫注地對著電腦處理檔案,桌上堆滿了亟待解決的資料,眉頭因專注而微微皺起。這時,手機急促地響起,打破了辦公室的安靜,來電顯示是妻子秋林。他趕緊接起,還未開口,電話那頭便傳來秋林虛弱又帶著哭腔的聲音:“我難受得厲害,一直嘔吐,頭也暈乎乎的,站都站不穩。”程宇的心瞬間揪緊,聲音不自覺拔高:“怎麼突然這樣了?別慌,我這就來接你。”
他匆匆向同事交代幾句,便火急火燎地衝出去約了司機,直奔秋林所在的隔壁廠門口。僅僅十幾分鍾,卻似煎熬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終於看到秋林的身影。她面色慘白如紙,腳步虛浮,身形搖搖欲墜,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程宇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扶住她,觸手之處,秋林的胳膊冰涼,冷汗溼透了衣衫。他心急如焚,小心翼翼地將秋林攙上車,一路催促司機快點趕往花區人民醫院。
醫院裡永遠是人頭攢動,嘈雜不堪。程宇在各個科室間穿梭,掛號、排隊、問診,忙得暈頭轉向。檢查結果出來一部分後,醫生說是有炎症,便安排打葡萄糖和消炎藥。程宇看著虛弱的秋林,滿心焦急卻又暗自安慰自己,也許只是小毛病,打完針就好了。公司那邊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他,無奈之下,他只能先趕回工作崗位,想著晚上再來接秋林回家。
然而,他怎麼也想不到,這竟是噩夢的開端。秋林在打針過程中情況急轉直下,昏迷不醒,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變得灰暗,毫無生氣。護士手忙腳亂地呼叫醫生,一旁的司機見狀,趕忙拉住程宇說:“程總,這情況不妙,怕是不能接回去了,得住院。”程宇大腦瞬間空白,呆立當場,眼睜睜看著醫護人員將秋林推往病房,這才回過神,讓司機先回去,自己則守在床邊。
夜幕降臨,醫院長廊的燈光慘白而冰冷,病房裡,秋林的狀況愈發糟糕。她時而痛苦地嚎叫,雙手無意識地揮舞,扯掉了輸液管;時而蜷縮成一團,冷汗如雨下,口中喃喃自語著難受。程宇守在一旁,手忙腳亂地幫她重新固定針頭,一邊輕聲安慰,可秋林已陷入半昏迷,根本聽不進去。他一次次按響呼叫鈴,護士匆匆趕來,卻只是簡單檢視後又離開,醫生也遲遲未現身,說是要等進一步檢查結果。
整個通宵,程宇都在煎熬。他看著秋林被病痛折磨,卻無能為力,滿心的無助與絕望如潮水般將他淹沒。隔壁床的病友家屬時不時投來同情的目光,小聲嘆息,更讓程宇覺得如芒在背。他不斷在心裡自責,怪自己為什麼沒早點重視,為什麼要留秋林一個人在醫院。
破曉時分,主治醫生才慢悠悠地帶著一群實習醫生前來查房,又是一輪繁瑣檢查,各種儀器推來推去,針頭扎進秋林瘦弱的手臂,藥水一滴滴注入,卻依舊毫無頭緒。程宇站在一旁,眼睛佈滿血絲,聲音沙啞地質問:“到底怎麼回事?一晚上了,一點結果都沒有,你們這大醫院就這麼看病的?”醫生面無表情,只是丟下一句“還在排查,急也沒用”,便轉身離開。
程宇滿心憤怒與失望,卻又無計可施。秋林的病情持續惡化,醫院給出的診斷一變再變,一會兒懷疑是胰腺癌,一會兒又說是胰腺炎,糖尿病也被列入懷疑範圍,卻始終沒有定論。兩個手兩個腳都扎滿了針,秋林整個人憔悴不堪,原本溫柔的面龐此刻因痛苦而扭曲,每一聲慘叫都似利刃紮在程宇心上。
無奈之下,程宇只能打電話給遠在南海幫忙帶孩子的老丈人。電話接通,他帶著哭腔簡單說明了情況,老丈人在那頭沉默片刻,只說了句“別急,我馬上來”。程宇在車站焦急等待,來回踱步,時不時踮腳張望。老丈人趕來時,一臉疲憊與擔憂,看到程宇褲子不知何時裂開,滿身狼狽,拍了拍他肩膀:“孩子,別慌,咱慢慢想辦法。”兩人顧不上寒暄,急忙搭乘摩托車趕往醫院。
病房裡,看到秋林滿身插著管子,像一隻無力掙扎的困獸,老丈人眼眶瞬間紅了,雙手緊握床欄,身體微微顫抖。接下來的七天,程宇和老丈人輪流守在床邊,悉心照料。喂水喂藥,擦拭身體,時刻盯著儀器資料,每一次細微波動都讓他們心驚肉跳。
終於,在漫長煎熬後,確診結果出來,是糖尿病。醫生解釋說病情兇險,稍有延誤後果不堪設想,還隱晦指責前期檢查處置不當。程宇怒火中燒,直衝門診醫生辦公室質問:“你們怎麼回事?連糖尿病都查不出來,還一個勁打葡萄糖,這不是雪上加霜嗎?”醫生滿臉尷尬,支支吾吾解釋著病情複雜之類的話,程宇卻根本聽不進去,滿心都是對醫院失職的憤怒與後怕。
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