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家過年(第1/2 頁)

程宇坐在雜亂無章的辦公桌前，面前堆積如山的檔案彷彿是他生活沉重壓力的具象化。他雙眼佈滿血絲，眉頭緊鎖成深深的溝壑，眼神中透露出疲憊與焦慮交織的複雜情緒。公司的事務如同亂麻一般讓他應接不暇，每一項任務都像是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突然，手機鈴聲如尖銳的警報般打破了辦公室令人窒息的沉悶。他不耐煩地一把抓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園區法院工作人員冰冷且嚴肅的聲音：“是程宇嗎？秋夏之前起訴你，關於在花都時你用衣架打她致其流血的事情，當時在派出所協商你給了 2000 塊，還剩 5000 塊沒給，寫了欠條，現在已經起訴到法院，開庭時間定在幾月幾號，請你準時參加。”程宇聽到這番話，腦袋瞬間“嗡”的一聲，彷彿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他不禁咬牙切齒地咒罵道：“這個可惡的女人，當初明明就只花了兩千多的醫藥費，我都給了兩千，而且這事兒也是她害得我失業，孩子不管還拿走首付，現在居然還來訛我這五千塊！”

開庭那天，程宇懷著忐忑不安又夾雜著些許憤懣的心情來到法庭。秋夏早已等候在門口，程宇遠遠地看到她，眉頭下意識地皺得更緊，腳步也不自覺地放慢，刻意晚了一會兒才緩緩走過去，眼睛裡帶著明顯的厭惡，刻意避免和她對視。兩人都沒有聘請律師，秋夏站在那裡手忙腳亂地整理著一堆亂七八糟的資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和心虛。程宇站在一旁，也在緊張地翻看著自己準備的反訴狀，他想著要讓秋夏賠償自己因她而遭受的損失，可內心又有些底氣不足，手微微顫抖著。進入法庭後，法官表情嚴肅地瞭解情況後表示，如果雙方協商不清，法院將進行宣判。實際上，秋夏連醫藥費和路費總共才花了兩千四百多，程宇已經給了兩千，若真的宣判，他可能只需再補上四百多塊。但程宇還是咬著牙，臉上帶著一絲倔強地說：“我當初承諾過給，就會給，只是現在我真的沒錢，被她害得很慘，工作都沒了。”法官看著程宇誠懇的模樣，便順勢說道：“那你確定個時間，兩個月之內把錢轉給他。”程宇在心裡快速地算了算，想著春節前公司應該會發工資，到時候就能還上這筆錢，於是便應了下來。

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程宇。公司的經營狀況每況愈下，一直拖欠著員工的工資，整個公司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員工們甚至不得不靠相互藉資來維持基本的生活。程宇本來工資就微薄，又因為要請假照顧生病的母親，手頭變得更加拮据。到了過年的時候，公司只發了一個月工資，這點錢對於程宇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既要應付春節期間的各項開銷，又要給孩子交學費，根本就不夠，更別說償還秋夏的錢了。程宇滿心無奈，只能先把還錢的事無奈地擱置在一旁，心中卻始終擔憂著這件事會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隨時爆炸。

春節的腳步越來越近，程宇歸心似箭，渴望回到老家那個能讓他疲憊心靈稍作休憩的地方。他好不容易坐了順風車，踏上了充滿波折的回家路途。路上，他的心情複雜而沉重，還想著去福光的朋友紅姐那裡看看，紅姐在開藥店，以前兩人關係還算不錯。車到得很晚，程宇帶著給朋友準備的年貨，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紅姐家。見到紅姐後，他滿臉歉意地說：“紅姐，真是不好意思，來晚了，這一路太折騰了。”紅姐笑著迎上來，熱情地說：“哎呀，程宇，你能來就好，這麼晚了，肯定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兩人在外面找了一家小飯館，簡單地吃了頓飯。席間，程宇開啟了話匣子，向紅姐傾訴著自己這一年來的遭遇，臉上滿是苦澀，聲音也有些哽咽。他說道：“紅姐，你知道嗎？我在公司現在都快待不下去了，工資也不發，家裡還一堆事兒。而且那個秋夏，居然因為之前的事兒把我起訴了，法院讓我兩個月內給她五千塊，我現在哪有這個錢啊？這日子真是不知道怎麼過了。”紅姐聽著，不時地發出嘆息聲，安慰著他：“兄弟，會好起來的，困難只是暫時的。”吃完飯回到紅姐家，程宇才發現紅姐的車在送客人時車燈壞了，他二話不說，挽起袖子就留下來幫忙處理，一直忙到很晚，之後便在紅姐家留宿了一晚，兩人還聊了很多過去的事情，回憶起曾經的美好時光，程宇的臉上偶爾也會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

第二天，程宇從翁源縣精心挑選了一些當地的特產作為年貨，沿著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小道回到老家。老家的村子寧靜而祥和，裊裊炊煙緩緩升起，給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幾分溫暖的氣息，偶爾傳來幾聲犬吠，彷彿在歡迎著遊子的歸來。母親獨自住在那座有些陳舊的老屋，程宇走進家門，看到母親坐在昏暗的屋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