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惡毒女人(第1/2 頁)
程宇和張鵬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那昏暗狹小的出租屋,屋內瀰漫著一股潮溼發黴的氣息,牆壁上的水漬宛如歲月斑駁的淚痕。程宇一屁股坐在那張破舊搖晃的床邊,彈簧發出“嘎吱”一聲哀鳴,彷彿在附和著他此刻的心境。
一路上,程宇的手指在手機螢幕上不停翻飛,眉頭緊鎖,額頭上的皺紋愈發深陷,一條條溝壑裡藏滿了生活的艱辛。他正在和孩子託管學校老師溝通年後接送的問題,可每敲下一個字,心都像是被重錘敲擊。他心裡清楚,帶著孩子,工作就像鏡中花水中月,遙不可及。孩子尚小,需要時刻有人照看,稍有疏忽,磕了碰了,那便是他這個單親爸爸無法承受之痛。
想起過往,程宇的眼眶不禁紅了起來。秋夏,那個如同噩夢般糾纏不休的名字,像一根尖銳的刺紮在他心裡。當初兩人相識相戀,也曾有過花前月下的美好,可不知從何時起,一切都變了味。秋夏固執地認定程宇偷了她的錢,那眼神中的猜忌與厭惡,如同一堵冰冷的牆,硬生生將兩人越推越遠。
“我真沒拿你的錢,秋夏,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程宇在心裡無聲地吶喊,那些冤枉的話語在胸腔裡來回撞擊,撞得他心口生疼。
而秋夏,這個名字更是讓程宇恨意洶湧。前四年,家裡整天充斥著爭吵聲,鍋碗瓢盆都成了戰爭的“犧牲品”,日子過得雞飛狗跳。每次爭吵,孩子總是在角落裡嚇得瑟瑟發抖,那驚恐的小眼神像一把刀絞著程宇的心。好不容易熬過那四年,分手卻成了另一場災難的開端。分手後的七八次,每當程宇快要在工作上站穩腳跟,秋夏總會如鬼魅般出現,或到公司大鬧一場,或在背後使些陰損的招數,讓僱主對他心生嫌隙,一次次將他的工作機會殘忍剝奪。
“砰!”程宇一拳砸在床邊的舊桌子上,桌上的水杯晃了晃,幾滴水濺了出來,像是生活無聲的嘲笑。桌上堆滿了催繳房租的單子,那一個個鮮紅的印章,刺得他眼睛生疼。吃了上頓沒下頓已是常態,孩子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次看著孩子眼巴巴地望著零食攤,程宇都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正在這時,手機微信提示音急促響起,程宇不用看都知道是秋夏發來的。他顫抖著手點開,果不其然,又是一番尖酸刻薄的指責:“程宇,你別以為裝傻就能躲過,你到底什麼時候把錢還我?你害我過得這麼慘,你良心被狗吃了!”
程宇只覺一股熱血直衝腦門,他手指飛快地打字回擊:“秋夏,我跟你說了多少次,我沒拿你的錢!你自己好好想想,別把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這些年我和你女兒被你害成什麼樣了,孩子跟著我受苦,你就滿意了嗎?”
資訊剛發出去,秋夏的電話就打了進來,程宇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還沒等他開口,秋夏尖銳的聲音就如同一把利刃穿透聽筒:“程宇,你少在那裝可憐,今天你必須給我個說法,不然我跟你沒完!”
“我能有什麼說法?我現在連房租都交不起,孩子年後接送都成問題,你到底還想怎樣?”程宇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又透著深深的無力。
兩人在電話裡你來我往,互不相讓,過往的恩恩怨怨、委屈痛苦都化作一句句傷人的話語,如炮彈般在兩人之間炸開。孩子被吵醒,睡眼惺忪地從裡屋走出來,小手揉著眼睛,怯生生地叫了聲:“爸爸……”
程宇的心猛地一揪,他匆忙對秋夏說了句“以後再說”,便結束通話電話,一把將孩子抱在懷裡,輕聲哄著:“寶寶乖,沒事,爸爸在呢。”孩子懂事地點點頭,小手緊緊摟著程宇的脖子,那溫暖的觸感讓程宇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了下來。
為了孩子,程宇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垮下去。第二天,他早早起床,把孩子託付給隔壁熱心的鄰居大媽,大媽看著程宇一家的慘狀,心疼地直搖頭:“小程啊,你放心去吧,孩子在我這兒,你趕緊找個活計。”程宇感激地連連道謝,轉身踏入寒風之中。
他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看著街邊店鋪張貼的招聘啟事,眼睛裡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苗。一家小餐館門口寫著“招聘雜工,吃苦耐勞者優先”,程宇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老闆是個胖乎乎的中年人,上下打量了程宇一番,開口問道:“你以前幹過餐館活兒嗎?”程宇忙不迭地點頭:“幹過的,老闆,我啥都能做,洗碗、拖地、配菜,您吩咐就行。”老闆皺了皺眉:“看你這帶著個孩子的樣子,能靠譜不?別幹兩天又撂挑子。”程宇一聽,眼眶瞬間紅了,他幾乎是帶著哀求的語氣說道:“老闆,您放心,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孩子我會安排好的,絕對不耽誤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