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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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楚凌沉果然沒有反抗。

&esp;&esp;顏鳶就偷笑著拉他出了門。

&esp;&esp;外面滿月高懸。

&esp;&esp;顏鳶和楚凌沉剛剛踏上御花園的小徑，忽然就聽見巨大的聲響。

&esp;&esp;顏鳶沒有見過煙花，這種帝都城裡權貴賞玩的東西，在西北並不流行，她被聲音嚇了一跳，本能地抱頭蹲倒，絢爛的煙花就在那一刻，在她的頭頂綻放了開來。

&esp;&esp;呃……

&esp;&esp;顏鳶多多少少有些尷尬了。

&esp;&esp;她難得窘迫，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esp;&esp;楚凌沉低下頭看著她，終於笑了出來。

&esp;&esp;……

&esp;&esp;盛大的煙花落幕沒有多久，宴晉的邊疆就起了戰火。

&esp;&esp;皇帝御駕親征，戰況一度陷入焦灼，楚凌沉便在書房裡鋪開了地圖，每日循著戰況茶飯不思，顏鳶便在書房裡陪著他，看他把小旗子插滿地圖上的山河。

&esp;&esp;再來後，皇帝終究還是回朝了。

&esp;&esp;顏鳶的父親陪著他一同回到帝都城。

&esp;&esp;他回到了宮裡，就與皇后發生了爭吵，他見了許多人卻唯獨不肯見楚凌沉，任憑楚凌沉在寢宮門口跪了幾日幾夜都沒有開門。

&esp;&esp;顏鳶不明白。

&esp;&esp;他是因為與皇后發生了爭執，所以遷怒楚凌沉嗎？

&esp;&esp;顏鳶跟隨爹爹入宮，見到了皇帝。

&esp;&esp;顏鳶幾乎認不出皇帝來，他瘦了很多，形如枯槁，整個人就像一盞快要燃盡的燈。

&esp;&esp;他坐在暗影裡，眉眼帶笑：“顏宙，你是來與孤告別麼？”

&esp;&esp;顏宙已經黑了臉：“你說什麼胡話。”

&esp;&esp;皇帝輕聲道：“孤想要回邊疆。”

&esp;&esp;顏宙沉道：“不行，你必須留在帝都城好好治病，否則……”

&esp;&esp;皇帝笑了出來：“顏宙，你知道的，孤活不了多久了。”

&esp;&esp;顏宙怒不可遏：“那也比你去送死強！太子還小，你瘋了嗎？！”

&esp;&esp;皇帝躺在寢宮的暗影裡，久久沉默著。

&esp;&esp;顏鳶不敢出聲。

&esp;&esp;她躲在爹爹的身後，偷眼看著皇帝，只覺得皇帝就像是一隻重傷的野獸，他明明有獠牙，但是卻已經站不起來了。

&esp;&esp;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帝才發出了一聲嘆息。

&esp;&esp;“可是顏宙。”

&esp;&esp;皇帝輕聲嘆息道。

&esp;&esp;“她也知道沉兒還小，但她不在乎。”

&esp;&esp;“顏宙，不是孤不想活，是她……著急了。”

&esp;&esp;顏宙也不說話了。

&esp;&esp;他坐到了床邊，伸出手輕輕放在了皇帝的肩膀上。

&esp;&esp;這並不合規矩，他已經許多年沒有做這樣的舉止了，但是現在皇帝就像是在泥沼中沉沒，他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拽住他的地方。

&esp;&esp;皇帝自然也知道。

&esp;&esp;他抬起手拍了拍顏宙的手。

&esp;&esp;“孤還沒死，你擺什麼哭喪嘴臉。”

&esp;&esp;“……”

&esp;&esp;“顏宙。”

&esp;&esp;“……”

&esp;&esp;皇帝輕聲嘆了口氣：“孤殺了她全族，可以賠她一命，可是顏宙……孤不想死在這裡。”

&esp;&esp;這一次顏宙沒有出聲。

&esp;&esp;皇帝便知道，他是同意了。

&esp;&esp;他的目光越過顏宙，落到了他身後的顏鳶身上。

&esp;&esp;皇帝的眼裡露出了溫和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