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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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除了犯困,一切都很舒適。
&esp;&esp;……
&esp;&esp;同時的乾政宮內,宮女輕手輕腳地點燃一盞薰香。
&esp;&esp;寢宮內沒有開窗,一隻雪白的兔子安靜地躲在角落裡啃食著書卷。
&esp;&esp;昏暗的房間裡籠罩著淡淡的酒氣,晏國的皇帝楚凌沉正閉著眼睛躺在窗下的一張軟榻上。聽見聲響,他才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esp;&esp;“陛下醒了?”
&esp;&esp;溫存的聲音悠悠響起。
&esp;&esp;他身後的美人髮絲如墨,纖纖玉指從肩膀遊走到了他的太陽穴,聲音輕緩柔和:“陛下,皇后娘娘還在宮外等著,陛下真的不去見一見麼?”
&esp;&esp;然而床榻上的那人卻熟視無睹,甚至又闔上了眼睛。
&esp;&esp;美人俯下身,在他耳畔輕道:“外面風大,臣妾聽聞皇后素來體弱,等久了怕是要染風寒。”
&esp;&esp;她像是一隻柔弱無骨的貓兒,俯身在他的肩膀上,小心地觀察著眼前的君主的臉色。
&esp;&esp;昨天是新後入宮的日子,皇帝本該在皇后宮中洞房花燭,她心有不甘,便謊稱身子不適差人到乾政殿去透了透口風,沒想到皇帝真的會擺駕她的碧熙宮,就這樣把新皇后晾在寢宮裡一整夜。
&esp;&esp;她心中自是歡喜,但是也可以想到今天前朝定然是雲波詭譎,暗潮洶湧。
&esp;&esp;這樣的盛寵,如同刀尖上的蜜糖。
&esp;&esp;她既不想徹底開罪了太后,也不想在史官的筆下落得個擾亂後宮的罪責,更想在楚凌沉面前留下一個不爭的好印象,於是走到了榻前,屈膝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esp;&esp;“陛下待臣妾情深,是臣妾的福分。”
&esp;&esp;她走到君主的面前,跪下身,附身到他的膝蓋上,抬頭看著他柔聲勸慰:
&esp;&esp;“但若陛下為臣妾損了與太后的情誼,便是臣妾的罪過了。”
&esp;&esp;楚凌沉總算是睜開了眼睛,不過短短的片刻,他眼底的朦朧醉意已經消散了,只有淡淡的譏諷之色沉澱在眼底,似笑非笑地看著美人。
&esp;&esp;他道:“怎麼,如今連你也要說這些虛偽的陳詞濫調?”
&esp;&esp;美人神態一僵,緊張得手心冒出了細碎的汗珠:“……臣妾不敢。”
&esp;&esp;她當然知道,這門姻親是太后硬許給皇帝的,並非是一個母親希望兒子能夠成家立業早日綿延子嗣,而是為了獲得定北侯的助力,好讓確保她扶持的勢力能夠在前朝能夠穩如泰山,好讓她能夠延續當年垂簾聽政時的榮光。
&esp;&esp;他們不是母子,是政敵。
&esp;&esp;原本還能維持表面的母子情誼,但昨夜皇帝夜宿碧熙宮,已然是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
&esp;&esp;這本也不是她擔憂的。
&esp;&esp;她仰起頭,伸出指尖輕輕觸碰皇帝的眉頭:“可是皇后娘娘畢竟是定北侯之女。”
&esp;&esp;定北侯顏宙雖然早些年已經卸了兵權,但是朝中將領有一半曾經是他麾下,他若有二心,朝中必將永無寧日,這也是太后選擇與他當盟友的原因。
&esp;&esp;聽聞這顏小姐是定北侯的獨女,向來是顏侯的掌上明珠。昨夜過後,只怕顏侯不會坐視不管,平白讓自己的女兒受了這等的委屈,他在朝中勢必會有所舉動,處處針對她在朝中當差的族人們。
&esp;&esp;這怕也是太后期待看到的。
&esp;&esp;美人悠悠嘆了口氣。
&esp;&esp;楚凌沉的呼吸頓了頓,目光落在美人的身上若有所思。
&esp;&esp;他道:“孤記得你半年前調任到京城城防軍當差的族兄,曾在邊關做了多年的校尉?”
&esp;&esp;美人回道:“是。”
&esp;&esp;楚凌沉淡道:“半年了,官位也差不多動一動了。”
&esp;&esp;這便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