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4 頁)

</dt>

&esp;&esp;他立刻緊張起來，本能地朝後退縮，似乎想要隱身在後面的黑暗中。那米黃色的布料被一點一點向旁邊拉動，正象舞臺的大幕緩緩拉開。餘教授稀疏頭髮的腦袋已經清清楚楚出現在楊路的視線裡。

&esp;&esp;事實上這只不過是一個人平平常常的開啟窗簾的動作而已，但這緩慢的動作卻如此深刻地刺激著一個角落裡的偷窺者不安的神經。當那布簾開啟到一半時，停住了。稀疏頭髮的腦袋也隨之消失。兩扇窗之間只有二十米不到的距離。楊路貼近視窗，他能看見那張胡桃木的深色寫字檯。

&esp;&esp;楊路夾著煙的手突然顫抖起來，一股強烈的便意從腹部襲來。

&esp;&esp;他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對面的視窗，一隻白白的小腳，一隻女性的纖細婀娜的腳，腳尖兒朝上，在那兒扭動掙扎著。楊路看到柔弱的足踝上捆綁著繩子，是那種有著扎人表面的麻繩。麻繩將可憐的腳兒吊住了，並漸漸的繃緊……忽然“嗖”地一蕩，繩子那端竟活生生拽出了一整條修長雪白的玉腿，象一尾銀光閃閃的魚兒，被釣鉤從水中一下提起。視窗倒懸的美腿，搞得楊路一時間無法思考，但眼睛卻死盯住那條晃動著的光溜溜的長腿——那條腿掛在午後的陽光下，白得耀眼，不住扭動著，象體質柔軟的白蟲，圓潤光潔，泛著粉粉的光澤。而那隻水晶雕琢般的玉足，在繩子的緊勒下，已經因為充血而發紅，在空氣中無助地搖動……江元喝了一口茶，窗外的日光很好，照得他眼睛一眯一眯的。

&esp;&esp;“龍先生，陳總既然想拍的是這種片子，那他幹嘛不去找你們香港的三級片導演？”

&esp;&esp;“他們恐怕還不具備那種水平吧，我們老闆要求的是絕對的精品。”

&esp;&esp;“怎麼個精品？”

&esp;&esp;“江導一定不會沒看過《x-roance》這部片子吧，我們想拍的就是這種片子。要足夠的大膽，尺度上要有突破，也還要有高超的藝術性，我們甚至希望能超過那些國外的片子！這就是我們找你的原因。”

&esp;&esp;江元當然看過《x-roance》了，這是法國女導演凱琳。佈雷亞的一部名作，可以說曾經給江元留下過很深的印象，其中虐戀的鏡頭十分地寫實，包括其中大膽出位的內容，使他聯想到另一部電影——《感官世界》！

&esp;&esp;“電影是真實的想象，但不是真實。”江元說。

&esp;&esp;“雖然我對藝術不太在行，但我知道很多藝術，並不是在當時就能體現出價值來的，往往要過很多年以後，才大放光彩，對不對江導？相信你是有這種實力的藝術家。”

&esp;&esp;“你知道如果完全按照我的意思來，得花多少錢嗎，而且還不能上映，一分錢票房也沒有，因為在中國這樣兒的電影不可能透過廣電總局的審查。”

&esp;&esp;“這點我們早已想到。我們可以拿到海外去發行，前提是片子的質量要高。”

&esp;&esp;“必須是純中國味兒的，對吧？”江元似乎嘲弄地看了對方一眼。

&esp;&esp;“你完全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拍，我們隨時會提供充裕的資金。”

&esp;&esp;“就是說你們老闆對這件事已經醞釀了很久了？”

&esp;&esp;“陳總已經把片名想好了。”

&esp;&esp;“什麼？”

&esp;&esp;“就叫——‘池塘春草’。”

&esp;&esp;“我不會承認我拍過這部片子的。”江元說。

&esp;&esp;江元找到雷鵬的時候是2000年的六月。

&esp;&esp;那天，雷鵬正揹著器材在城市的老街區尋尋覓覓，想拍一組老房子的照片。

&esp;&esp;雷鵬正在為他的個人影展做準備，除了部分作品的創作以外，就是需要籌集到足夠的資金。江元和雷鵬以前一起上的學，一起學的攝影，但兩個人畢業後的命運卻是天差地別。雷鵬現在作了一名自由攝影人，開了一間影樓，因為臨著江，就取名叫“江攝影工作室”。

&esp;&esp;那天的天兒挺好的，經過一扇斑駁的黑漆大門時，雷鵬無意識地朝門裡瞄了一眼，裡面光線很暗，卻見陳舊的木樓梯上正緩緩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