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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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蕭允之輕咳一聲，在床上翻了個身。

&esp;&esp;“陛下，是奴婢魯莽，驚擾了陛下。還請陛下恕罪。”邱內侍跪在龍床前說道。

&esp;&esp;蕭允之微微側目，瞥了一眼站在殿內良久的代泉，沉聲道：“老二那邊可有動靜？”

&esp;&esp;“陛下！”代泉一襲鎧甲在身，上前行了一禮。“二殿下的兵馬自長安城外攻進，一路勢如破竹，建安門失守。”

&esp;&esp;邱內侍聽著，額上冒出細細的汗珠來。他雙唇顫抖，哽咽著又道：“陛下，為了龍體的安危，請您儘快離宮吧。”

&esp;&esp;“為君者，當以社稷為重，有匡扶天下之責。遇亂倉皇而逃，實非明君所為。”蕭允之微微睜開眼睛，眼底的晶瑩閃爍，帶著淺淺的哀傷。他走到殿內的龍椅前，輕輕地撫摸著龍眼，嘆息道：“不過是一把龍椅而已。”

&esp;&esp;蕭允之又道：“代指揮使，這長樂殿的大門，朕就交給你了。”

&esp;&esp;代泉義正言辭道：“神武衛指揮使代泉，願誓死保護陛下！”

&esp;&esp;“陛下，您不要再猶豫了，請儘快離宮吧。”邱內侍眼眶通紅，顫抖的說著。

&esp;&esp;蕭允之定了定心神，輕聲嘆了口氣。“邱內侍，擬旨吧。”

&esp;&esp;陰沉的夜，冷肅的天，狂風呼嚎，吹起的兵馬上翻飛的軍旗。長樂殿外的廣場上，黑壓壓的一片，士兵們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半邊天際。刀劍無眼血雨腥風，一撥人倒下，又有另一撥士兵湧了上來。嘶吼聲、吶喊聲不堪入耳。白磚砌成的廣場上血流成河，染紅了東邊的天際。

&esp;&esp;長樂殿前，蕭九辰眼底冷峻，面上沾染著紅褐色的血漬。他一襲玄衣鎧甲，殺氣騰騰，“今有犯上作亂者，其心可誅。本王帶兵，絞殺叛賊，是為清君側。神武衛指揮使代泉，招兵買馬企圖謀反。今砍下代泉頭顱者，賞黃金千兩。”

&esp;&esp;蕭九辰高坐在馬上，沉聲對卓旭仍低語道：“代泉就交給你了。下手輕著點，別弄髒了衣袍。”說罷便手持長劍，殺了過去。

&esp;&esp;代泉雙目微眯，手持長劍，咬牙切齒道：“二殿下休要血口噴人，我代家世代忠良，為我大梁鞠躬盡瘁，二殿下所說的罪名，臣萬萬擔當不起。”

&esp;&esp;長劍在黑夜中碰撞的聲音格外刺耳，身著玄色鎧甲計程車兵皆手持長槍向代泉砍去。代泉拼勁全力揮動手中的長劍，眼前的人倒下一片，又有另一波湧上前來。刺目的鮮血濺在代泉的臉上，帶著滾燙的殺氣。他驚呼一聲向前揮動長劍，似是瘋了一般奮起抵抗。

&esp;&esp;就在這時，蕭允之手持詔書，從長樂殿中緩緩走出，眼前的腥風血雨刺紅了他的雙目。誰知他剛踏出長樂殿的大門，便有一支飛箭，直直的插入了他的心臟。

&esp;&esp;“陛下！”代泉驚呼。從包圍中抽身而出，替蕭允之擋去隨之而來的利刃。

&esp;&esp;卓旭仍見狀，在人群中騰躍而起，一刀砍下代泉的頭顱。血濺三尺，仍帶著滾燙的溫度。

&esp;&esp;邱內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伸手放在蕭允之的鼻下，頓時嚇了一驚，哭喊的聲音驚天震地，“陛下，陛下。陛下駕崩了，陛下，駕崩了！”

&esp;&esp;剎那間，兵器碰撞的聲音消失了，所有人紛紛扔下兵器跪倒在地。蕭九辰殺瘋了一般雙目通紅，眼底的戾氣像是一團黑霧，吞噬著這漆黑的夜。他手中的弓箭微微震動，弓上無箭。他順手一扔，把弓箭還給卓信冬，繼而飛身上前，站到蕭允之的身前。“父皇，你看到了嗎？百萬雄師，血染江河。他們都擁戴我。”

&esp;&esp;蕭九辰說著，緩緩在蕭允之身前蹲下。他眼眶通紅，眼底的恨意猶如這漆黑的夜，帶著藐視眾生的悲涼。“為何你就是看不到呢？為何你從未正眼瞧過我？明明我做的很好。”

&esp;&esp;蕭九辰的聲音很輕，帶著恨意。他就那麼冷冷的說著，繼而左手一揮，將蕭允之身上插著的長箭拔了下來。無奈蕭允之的眼睛還未來得及閉上，便不再動彈。

&esp;&esp;邱內侍撲在蕭允之哭喊著：“陛下，陛下……”還未過片刻，便被士兵一刀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