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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疾風起,枯葉瀰漫,陰差過鬼門。
林惜半夜醒來,她感覺周圍氣息執行的方式全部變了。紅衣女鬼現身,出現在房間裡。
“怎麼回事,附近有很多人死去嗎?”
紅衣女沒回答默默移動擋在林惜身前。
陰風破窗而入,門戶大開。
林惜再看不明白是什麼情況就是傻子了,她縮到床的裡側,眨眼間黑白無常出現在門口和窗戶前。
幾乎同時,慕榆開啟自己的房門,看著這幅景象。
紅衣女聽見動靜沒有理會他,看著無常,不理解地問到:“她命不該絕,大人這是做什麼?”
無常的聲音微微低啞透露著陰柔,“小官今夜來並非勾人下黃泉,只是奉長辭殿主的命,請人到殿裡坐坐。”
紅衣女鬼冷笑起來,“冥界的鬼差何時聽什麼狗屁殿主的調遣,你們就是這樣當差的?”話音一轉,她看著黑白無常並不分明,好似黑中有白,白裡又有黑無常的影子,說:“你們看著面生,像是新掛的無常相,老無常知道你們這樣做事嗎?”
無常沒有答紅衣女的話,只是對著林惜幽幽地問:“殿主請你到斷生垣做客,你自己過來吧。若是讓我勾,便是索命斷魂的下場。”
“不可,”紅衣女冷厲地打斷。
未接下文,慕榆立在遠處適時開口:“斷生垣只是陰陽相交的地方,去了還可以回來,並不會命數絕盡。”
“去了就會變成永遠流放的怪物,不人不鬼,沒有死更何況生。”有些話紅衣女並沒有說完,從前鬼王在時還會庇佑斷生垣裡的東西,更不會勾活人進去。只是如今長辭殿易主,新主荒唐無形,臭名昭著。
“斷生即永生。”慕榆的聲音無波無瀾,莫名帶著誘惑。
紅衣女忽然迸發出凜冽的氣息直指慕榆,“你安得什麼心?”
陰魂撲到慕榆門面,慕榆巍然不動,在額間輕鬆化開,只帶起了兩抹劉海飄向兩邊。
慕榆忽然笑了起來,整個眉眼露出來,搭配著嘴角,淬出點點星光。
往日慕榆基本上都是耷拉著眼皮,這張臉第一次出現笑這個表情。
他對林惜幽幽地吐出四個字,“你快死了。”
林惜來回聽著幾人的話,聽懂了來龍去脈。
她換上恐懼的表情,好像讓慕榆的話捏住了命門。
“去吧,去了才可以活。這幾個隨便一個都能索你的命。”
紅衣女覺得他口中盡是歪理,氣的面龐都扭曲了。還不待反駁,林惜忽然動了。
慕榆見林惜似乎是相信了,笑得更加燦爛,引誘人過去。
“我們都是人,一樣的命理,我不會騙你的。”
“我陪你去。”
林惜哆嗦著走過,紅衣女想攔又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她跨出那道門頃刻間入了另一個地界。
似乎是她每日經過的晨昏路,又有些不一樣,好像是它的另一個樣子。
她猶疑地看了慕榆一眼,慕榆溫善地說:“沒事的,我在旁邊跟著。”
他扶著林惜上了步輦。林惜看起來精神緊張地有些恍惚,仿若驚弓之鳥,戰戰兢兢地窩著。
慕榆滿意地看著人坐下。
無常開道,戴著斗笠形色各異的冥使站在轎輦前後。
紅衣女覺得林惜被蠱惑住了,她又不敢直接碰她怕繼續折她的壽,眼睜睜看著她到了慕榆身邊。
她飛身過去打算對冥差出手,還沒碰到轎子,身體被一道符打了回去,定在了晨昏路邊界。
紅衣女詫異地看著周身的符,滿臉不可置信。細細理過符的紋理、章法,她忽然停住不動了,彷彿入定一般,與周圍的氣息融為一體。
慕榆目露疑惑,看著她忽然一動不動,以為她身上有什麼桎梏讓她離不開那個地方。
正好,省去許多麻煩。
步輦起,鬼道開,他跟著隊伍入鬼門。
冷風陰森地吹起帷帳,吹起冥差破敗的衣角。冥使全部被不同顏色的四角冥幡擋著臉,個個無悲無喜,好一個鐵面無私的擺渡人。
林惜坐上轎子就不再說話了,眉目低斂,低著頭無聲無息。
過來陰陽相隔的關隘,又是另一番景象。
離了陽間的地界,林惜縮下的脖頸無人在意處無聲無息地抬起來,仍舊斂眉低目,卻是穩穩地靠坐在轎子上。
慕榆覺得林惜忽然變得有些古怪,又說不出所以然。她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