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薛舉人,我家大人有請(第2/2 頁)
令薛虹多少猜到了一點京城的情況。
恐怕現在,隆慶帝與太上皇這二龍之爭,已經開始擺上檯面了。
王子騰是勳貴的代表人物,一般來說,這樣的人富貴已極,背後更是盤根錯節,有著整個家族,必然是求穩,一動不如一靜。
可結果呢?居然讓自己的外甥女入宮。
這是否說明,這攤子水,已經開始渾起來了?
金陵一地,是開國勳貴的大本營,也是太上皇心腹嫡系所在。
例如金陵甄家,金陵體仁院總裁就是甄家的族長,掌管著應天府一干織造,並且與鹽商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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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鹽商,又透過甄家,和各戶勳貴,產生了利益交割。
誰想動鹽政,那就是動勳貴集團的利益,更是在動太上皇的錢袋子!
薛虹雖不曾去過京城,但這些年裡,隆慶帝的所作所為有目共睹,確實有明君之相。
任何一個心懷抱負的明君,都不可能任由金陵存在這麼大的碩鼠!
現在南方的鹽政問題,幾乎已經要病入肺腑了。
私鹽不單單影響了國庫的稅收,更抬高了鹽價,使得百姓吃鹽越來越貴。
鹽商籠絡當地官員,官商勾結,將政府的食鹽大量壟斷,製造人為的鹽荒,而後再以數倍的價格出售食鹽。
就這樣,他們拿著政府的資源,藉著當地官員的勢,幹著無本的買賣,搜刮百姓的錢財,侵吞著國家的鹽稅。
甚至還為了獲取高額利潤,向關外走私食鹽。
一兩銀子,平年可以買足足一百斤的糧食,豐年更是可以買一百五十斤糧食,卻只能買一斤鹽。這還只是官鹽的價格!
私鹽一度可以賣到三兩銀子一斤!一戶普通百姓家一年的收入,也就夠買三斤鹽的!
中等百姓的收入,也不過只夠買上十斤。
而揚州,又是產鹽的中轉要地,兩淮之鹽皆經過此處運往天下,素來有“兩淮鹽,天下鹹”的說法。
薛虹家也是揚州的一戶小地主,自然知道揚州的鹽商有多富。
以薛虹家舉例,家中有田地四百多畝,這是他們家歷代省吃儉用攢下來的。一年摺合收入銀子約四百兩。
刨去繳納賦稅、請工用人,以及種植成本,一年淨收入也不過二百兩銀子。
可在鹽商中,家資百萬兩的,也只不過是小商人,資產千萬兩以上,才能算是大鹽商!
一年算起來,少說這些鹽商光紙面上給國庫造成的損失,就不下兩三千萬!
薛虹估計,京城裡面的這位隆慶帝,對於這種情況恐怕已經忍了太久了,現在終於是忍無可忍,準備動手了。
薛虹坐在馬車中,正在思索,忽然察覺到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薛虹走的是官道,再加上一路上是利用舉人的身份,跟著官府運送物資的車隊,所以薛虹並不擔心路上會有劫匪。
這畢竟不是王朝末年,也沒有梁山好漢。
薛虹就不信,誰t敢在官路上,劫持官府的車隊!
這找死程度不亞於在全副武裝的特警面前持刀搶劫。
“薛舉人,我家大人有請。”
:()紅樓:風華首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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