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三章(第1/3 頁)
在賀茂保憲看來,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值得仔細探究的地方。
藏汙納垢的地方,在權貴之間特別多。
他心中略微嘆息。
一個人為的悲劇。
大藏嗣成的父親,並非上一代當主的兒子,而是以小宗入繼大宗的名義繼承的,因為上一代當主並沒有任何子嗣。
那上一代家主為了求子,甚至於將女子折磨致死,只為了能夠獲得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出來。
據說還請教了不少不知真假的神秘儀式,因為揮霍無度,那些褒貶不一的野生法師們,總是絡繹不絕。
這做法天怒人怨,卻也無人敢於反抗。
直到那位當主突然暴斃在屋中,家中僕從去探查時,才發現早就死去多時。
這位家主性格暴虐,不單女子,就連不少領民都因他而死。
人們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其中有什麼奇怪的事,只當是暴病而亡,直到從某一天開始,時常在夜晚聽到淒厲的嘶叫,擾的人不得安寧。
大藏家曾經請教過不少人,但並沒有得到多好的解決辦法。
詭異的事越來越嚴重,牲畜開始死亡,還有牆上留下的一道道新鮮的血跡。
這讓新成大宗的當代家主匆匆忙忙的搬離了主宅。
本以為在不接近主宅後事情就可以結束,可他們發現還是太天真了。
逐漸的,不單單是家主家,就連一眾族人也開始莫名其妙聽到那彷彿從地獄而來的嘶吼,嘴裡呢喃著血腥的詞彙,鼻尖也總是縈繞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家族的領地內也開始不斷出現各種妖怪。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突然死去的族人家開始,不斷有人死去,死狀慘烈,宛如兇案現場,這讓大藏家完全支撐不下去了。
“其實說是幫忙處理領地內的怪物,但其實是想要向陰陽寮尋求如何解決主宅鬧鬼的事情。”
大藏嗣成說的卑微,“家裡不少人已經被搞得一驚一乍,可我們又無法拋棄祖產真的離開這裡。”
五條悟看著大藏嗣成,這傢伙身上的氣息也很濃厚,是那種被妖怪鎖定為目標的氣息,提醒其他妖怪這是它的目標。
大藏嗣成一邊帶著他們,最後還是折返到了那棟主宅。
可真是個不坦誠的人。
五條悟心中不爽,一邊說著請求他們處理那些搗亂的妖怪,一邊一聲不吭先帶他們來到主宅,讓他們自己察覺問題之後主動問他。
果然虛偽。
賀茂保憲看著年長者明顯不悅的情緒,當機立斷的接下了之後與其交涉的主動權。
而五條悟則在一旁一聲不吭,只用那被繃帶纏著的眼睛仰頭看著屋頂。
“持續多久了呢?”
“要說後來每個人都這樣,有半年的時間了吧。”
五條悟耳邊聽著賀茂保憲和大藏嗣成的對話,走到一處山石旁,用手摸了摸,摳下來幾撮乾涸的不知名汙漬。
五條悟用手搓了搓,雖說如此,但他依舊沒有撤了屬於五條家咒術師的無下限術式。
這似乎,是血。
不同於大部分咒靈的簡單祓除,妖怪們大多並不受限於誕生地,它們甚至還有自己的族群,且數量眾多,大部分妖怪對於人類並沒有惡意,應該說是沒有任何興趣才是。
而若是專從那些邪教儀式中被人為餵養成型的妖怪,大多也是擁有著趨吉避凶的思考能力,且手段更為殘忍。
賀茂保憲打發走了大藏嗣成,看著站在那山石旁沉吟不語的五條悟。
“發現什麼了嗎?”
“這是血吧?”說著這話,五條悟將手裡搓成細碎殘渣的不知名東西伸到賀茂保憲面前。
“你說的沒錯。”
曾經第一次見面,賀茂保憲稱呼五條悟兄長時,被這位完全不在乎上下尊卑的白髮男孩拒絕,自那以後,若非在外人面前,賀茂保憲便按照五條悟的意思稱呼他為悟了。
“這裡是陣眼啊。”
眼睛能夠清晰的看到源源不斷的瘴氣沿著不同的路徑匯聚在這裡,又透過其餘七個分陣眼擴散到整個主宅,於正中央上空聚集濃縮。
“那個傢伙。”
隨著五條悟唸咒,把力量附著在符紙上,接著又將自己畫的符紙貼在石頭上後,整個法陣便顯現了出來。
這是一個還未成型的法陣。
陰陽師們有獨特的法子探尋妖力的動向,但五條悟透過計算搞出來的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