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鬼母送客(第2/3 頁)
刮出一陣風,帶來他曾經哭天喊地,壓抑的不甘與絕望,風止月緘默不語,別過頭,從墨連衣懷裡掙脫出來。
“你要敢來。”
墨連衣看著風止月一步步離去的背影,嘴裡像吃了黃連一般苦澀不堪,心像是被猛獸撕扯一般疼痛難忍。
喉嚨發堵,難受得說不出話來,緩了許久,才略微發出聽得出大意的呢喃:“哥哥……我一定來。”
夜明星稀,大地鋪上一層薄紗,墨連衣手持木棍,單膝跪在樹幹上,眼前的客棧,破敗荒涼,清晰可見。
周圍雜草叢生,像一隻只從地下伸出的手,死死盤著客棧向上而生,一陣不知從何而起的風,雜草便四面八方倒下又挺起。
吉時已到。
上一秒還寧靜和諧的夜景,下一秒出現沙塵暴,大大小小的沙礫,懸浮在空中,呼吸艱難起來。
墨連衣抬手捂住口鼻,用靈力包裹自身,他緩緩站起身,警惕地觀察四周情況。
總感覺身後有人,然而狂風嘶吼,大把大把地撒著風沙,卻沒有一點異樣的動靜。
剎那間,沙塵暴停了,空中的黃沙毫無任何要下落的趨勢,像一顆顆釘子,被龍捲風死死捶打,最後陷入空氣裡。
墨連衣凝神,眉頭不自覺地蹙起,興許是昨夜太過於關心風止月的情況,竟然絲毫沒注意到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一陣寒流風浪打過來,溫度驟降,以客棧為中心,四面八方散開而去,墨連衣咬緊牙關,握緊木棍,聚集更多靈氣護體。
這鬼怪為何會有這種能力?
響徹雲霄的嗩吶聲響,總覺得,聽起來像是某個女子銀鈴般的笑聲。
噠~噠~噠~噠~噠~噠~
整齊空靈的步伐聲,在墨連衣耳邊環繞,一切再現昨日場景,紅字丫鬟與家丁,機械地抬著婚轎,從同一個方位踏步而來。
那股臭氣隨之越來越近,壓得墨連衣頭暈,他用力甩了甩頭,輕輕一躍而下,單手撐著樹,仔細打量著丫鬟與家丁。
近了才發現,他們身上穿著的紅衣,顏色深淺不一,不僅僅是個體間顏色不一致,就連同一件衣服,不同部位程度不同。
墨連衣眯著眼,盯著其中一位丫鬟,才發現,這並非是紅衣!是血衣!
此時此刻的鮮豔,全部是由丫鬟正在流淌的血染成,流得越多,顏色也就越深!
可丫鬟不是人,哪來的血?
為了印證猜想,墨連衣扭頭往隊伍後方看去,一條條血液拖行痕跡,綿延至黑夜深處。
方塊隊伍像一顆顆石頭,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墨連衣盯著中間的圓形隔離圈。
突然,紅布一點點滑落,中間臉色慘白的新郎剎那間闖入眼簾!
與丫鬟家丁不同之處,在於他的眼睛並非空洞無神,完整的眉眼,是他全身上下最接近人的地方。
突然,一位豐乳肥臀的中年女子從轎子後方緩緩走來,豬蹄一般大小的嫩手,正舉著金邊摺扇,優雅地扇風。
路過新郎時,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他的眼睛,臉上頃刻間掛滿憂鬱與失望之色。
“兒啊,娘想你想得好苦啊!你生前不是想與她成親嗎?成一輩子,可好?”
墨連衣密切關注她的一舉一動,突然,那把摺扇光速飛來,一陣破空聲,光是聽見聲音,就驚得汗毛豎立,他連忙側身躲過。
赤伏嬌側坐在兒子顧雲起身邊,慵懶地掀起眼皮,看向墨連衣的方位,眉宇間盡是高傲輕蔑。
她輕笑一聲,自顧自地整理起顧雲起的衣著,“早些回去,這,不是你該管的。”
身份暴露,墨連衣不再躲藏,與赤伏嬌保持一定安全距離,他單手將木棍扛在肩上。
“嬸嬸,並非我想管,在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如,也體諒體諒我?”
赤伏嬌置若罔聞,拍了拍顧雲起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又再次折了一遍衣領,最後盯著他緊閉上的雙眼。
“我看你和我兒子差不多年紀,並不想與你交手,今日之事,就到這裡吧,倘若再不走,休怪我無情。”
墨連衣為了緩和氣氛,他將木棍收在背後,露出和善的笑容,伸過頭去往轎子裡面瞧了一眼。
然而視線太暗,什麼也看不見。
“嬸嬸吶,你兒子今日大婚,怎麼不見新娘呢?”
還未等到赤伏嬌的回答,反倒先收穫赤伏嬌一把飛刀,墨連衣閃身躲過,剛站直身,赤伏嬌快速動身強行開啟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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