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第2/3 頁)
頭應諾,沒再停留,揚手揮鞭駕車北上。
望著遠去的車馬,曹廷安斂下心緒,眼下東夷士兵佔領了各主要官道,他早就打點好一路小道,曹一是他心腹,此番只要安全抵達洛都,今後……
他必將表妹好生接回!
馬車從小道駛出南郡,快馬賓士了半日,陶媯方從箱內出來,此時她才真正鬆了口氣,掀開簾布一角,後頭的南郡早已不見蹤影。
上輩子也是這般,東夷趁著中原皇室動盪,撕破聯盟大舉入侵南郡,她在一個月內接連失去父王母后,就連王兄也了無音訊。
早年她貌美之名傳遍各都,都邑城破後,各世家都不敢招惹東夷新貴,恨不得抓住她送給賊人。
只因城外東夷軍力威懾,賊人軍師曾諫言道:“陶公雖敗,勢微猶在,強破難收民心,公若將其女收用,作姻堵住眾士之口,方有餘力拿下西蜀。”
上輩子的她,不願聽從姨母安排,他們陶氏掌管南郡已有千百餘年,雖大勢已去,她也不願做那逃兵,最後自以為是,硬是走上了那賊人軍師的諫言之路。
自薦枕蓆,只求換得南郡百姓安寧。
可誰曾想。
東夷齊君,不愛女色。
如此便罷,他竟明收暗賞,將她丟給入駐南郡的東夷眾將,她這個舊時王女郡主,就那樣活生生的,被人玩弄至死!
東夷卻藉著聯姻旗幟,徹底收服南郡各都,歸順中原後,從此四州變成三國。
世間再無南郡。
陶媯眼眶赤紅如血,她在馬車坐墊上蜷縮成一團,努力忽視掉上輩子那渾身的痛和屈辱,她不敢閉眼,生怕一閉眼就想起那些令人作嘔的嘴臉。
“活命要緊,活著總會有希望。”
陶媯想起姨母所言,馬車疾馳,她的心卻像那河中浮萍,上蒼既給她重生的機會,為何不早一些?如今都邑城亂,眾士已降,東夷大軍就在那城門之外。
這次她不會再做出那等忍辱求全之事,她不甘,不甘像前世那般毫無體面的死去,更不甘的是,南郡從此消亡。
陶媯心中清明,南郡定是出了細作,否則絕無可能這般快速的裡應外合,但眼下她無法改變現狀,只能另尋時機,查明滅國真相。
放下窗幃,陶媯終是閉上了眼,暗暗向過去的自己告別。
別了,南郡。
若有朝一日,待她歸都,她定會好好擇一宗室子,匡扶南郡!
若有那日的話……
·
多河嶺地處三江交界,地勢不算平緩,沿途無大道,只有一些獵戶走出的小路,不過如今戰事吃緊,許多無家可歸的流民逃離至此,漸漸形成了新的寨子。
寨中除了捕獵,難以維持生計,慢慢出現了攔路搶劫的現象,最終佔地為王,流民成了山賊。
曹國公府出來的車馬已疾馳了三日,曹一繞過所有官道,沿著邊境小道一路向北。
路邊的景色越來越荒涼,車內案上擺著乾糧果脯,陶媯沒有動口,她端坐在案後,微微沉思,馬車是前往洛都的,而洛都那座城池,地屬中原。
曹家主公,也就是她的姨父,乃是第一個向敵投誠之人,曹一是曹國公府的家生子,雖說是表哥院內的,但陶媯也信不過他。
或者說,她其實信不過表哥,她知曉表哥心意,但不願做他帳中人。
況且……陶媯從懷中拿出那枚玉佩。
南郡的鹽商通玉,在中原也一般好使嗎?還是說,只有這枚刻了“南”字的玉佩,暗藏玄機,南梁是表哥的字,他將此玉予她,是將她視為何人?
或許上輩子的陶媯不會起疑,可觀後事,她才知曉,姨父和表哥,早就盼著陶氏跌落神壇。
他們曹氏財力雄厚,可不止因著曹國公府的關係,還因這鹽商暗樁……明明是姻親世家,卻就那般眼睜睜看著南郡敗落,是欲坐收漁翁之利?還是欲取而代之?
雖最後所謀未成,但姨父確實也成了東夷敵國的國相。
中原,東夷,南郡……陶媯扶額,無聲痛惜,陶氏一心為民,何至於落此境地?
“牆倒眾人推”,姨母說得不錯,這樣想來,洛都不是她的首選,她不知表哥會做出何事,也不知洛都那邊等著她的是什麼。
可去哪才能避開表哥的眼線,又能查明滅國真相?陶媯點了點案面,想到一個最危險又最安全的地方。
東夷。
東夷敵國,雖說冒險,但絕對是離真相最近的地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