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第1/2 頁)
就在尹微月和霍鈞來回尋思間,霍開拉著陳氏跪在老太太面前,張語琳一看這場面,也只好隨他們母子默默跪下。
霍開重重磕了三個頭後說道:“祖母,母親衝撞您老人家實屬不孝,開兒願和母親一起受罰,請祖母責罰。只不過母親雖然生性潑辣,為人也尖酸刻薄了些,但說她謀害七弟性命,我是萬萬不能信的,還請祖母明查。”
尹微月撇撇嘴。
霍開這番話聽起來義正辭嚴、邏輯鮮明、張弛有度,完全沒有問題。可是內涵物件卻是尹微月,所以這話她聽起來就沒那麼順耳了。
沒等老太太開口,她率先走到霍開身邊,露出很多小說裡形容的那種“死亡凝視”。
“霍開呀霍開,當初饞你身子才沒讓我爹到皇上那裡告發你,沒想到今日你卻恩將仇報。就算你不信我的話,好歹也質問你娘做沒做再內涵我誣陷她。”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倒吸一口氣。
“饞你身子”這句話對於現在這個封建社會來說,不良影響堪比地震,就算是出身青樓的賤籍女子也不會當眾說這種渾話的。
此刻,眾人完全猜不到尹微月的道德底線在哪裡。
霍開冷睨著她,對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厭惡至極:“尹氏,我從未招惹你,我們之間的恩怨你為何要牽連我母親,還要挑撥我和七弟的感情?”
就說這男主還怪會總結的,可現在討伐的是他媽的罪行,他卻直接把話題扯到她身上,這樓歪得有點大。
尹微月自是不給霍開機會。
她回瞪他,“你是不是覺得,因為今天下午你拒絕了我,所以我因愛生恨胡謅些事情來報復你們三房?”
霍開跪在地上,帶著自小養成的貴氣姿態,昂起頭,“難道不是?”
尹微月沒回答是或不是,只是似笑非笑盯著他。
“我本想給三房和你這個十四歲的狀元留點臉,是你自己不要可怨不得我。聽好了,成宣四十七年二月初九巳初二刻,三嬸帶著宋嬤嬤去了綠林巷的一個茶館,那日外省知縣劉放也在。他倆偷偷摸摸會面,半炷香後離開,離開時宋嬤嬤手裡多了一個陶罐子,裡面裝了一斤重的白皮子毒液。”
“成宣四十七年三月初三辰正一刻,官府派人送來三件繡了姓名的殿試儒衫,被宋嬤嬤一併領了去。她先送了你的,然後把另外兩件拿回了下人房,當天晚上偷偷摸摸把我七郎的衣衫浸泡在那陶罐裡,全部浸溼後再拿出來晾乾。”
“成宣四十七年三月初四辰正一刻,宋嬤嬤才把兩件衣服送去女紅房,由於白皮子毒液十分歹毒,怕誤傷了別人導致計劃失敗,她把兩件衣服分別用包袱包起來。包袱上面繡了名字,下人給七郎送去試穿後,當夜就出事了。”
“當天晚上,大房上下全都亂了,宋嬤嬤趁此機會將儒衫拿回來,帶著狐狸皮的手套反覆清洗,兩天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將儒衫送了回去。”
時間,地點,人物,情節全都對上,陳氏心虛跪不穩,被霍開扶住。
“陳鳳娥,你好歹毒的心思!”馮氏聽到這裡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我處處容忍你,對三房的侄子侄女我半分沒有虧欠,你為何要害我兒子?”
“母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霍開沒想到尹微月能如此清晰說出下毒全過程,他不可置信看向陳氏。
陳氏罪行被當眾公開,心虛地低頭不敢跟兒子對視,等於預設。
這番話有理有據,霍開無力替母辯解。
“祖母,孫兒實在羞愧,一切由我而起,我願意代母親受罰。”尤其尹微月那句“饞你身子才沒告發”讓他自尊墜地,原來他這狀元是出賣色相賺來的。
“老五,有些罰可以替,可有些罰替不了。”老太太指指被扔掉的柺杖,一直跪著的張語琳不愧是女主,她終於找到了起身的藉口。她連忙很有眼力勁兒地拾起來,雙手遞給老太太,然後默默站到一邊。
老太太滿意朝她點點頭,又轉頭看向霍開。
“老五,我知道你素來正直,謀害兄弟奪取功名這種事定與你無關。可你母親差點害了老七一條命,如今霍家雖然倒了,可是非對錯不能不論,你母親也不能不罰。當然,如今你大伯父和兩個哥哥都下獄了,我也老了無用了,若連你也不認我這個祖母,執意帶你母親走,我定攔不住。”
霍開重重磕了一個響頭:“祖母待孫兒這樣好,孫兒怎麼可能不認祖母,是孫兒錯了,求祖母懲罰,只是還請祖母輕恕母親,孫兒願一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