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通訊(第1/2 頁)
秋闌宮。
自從月妃因禧昭儀一事被禁足後,原本康健的身子就像秋風落葉一般急轉而下。
請了無數太醫來瞧,卻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今的月妃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肌膚上滿是紅疹,而這些紅疹就跟藤蔓似的,緊緊纏著她,而且還瘙癢難耐。
這樣的癢意深入骨髓,就像有一萬隻螞蟻在啃食你,每當發作時,也是她痛苦的時候。
月妃似發瘋似的,長長的指甲狠狠地嵌入皮肉,哪怕是抓的鮮血淋漓,也依舊無法解癢。
且即便是好了,也會復發,日復一復,月復一月,永無盡頭。
趙元承得知她生病後,便解了她的禁足,吃食用度也一如往昔。
可誰都知道月妃命不久如,如今不過是在熬日子罷了。
為了避病,二皇子被送去了莊和太妃那撫養,如今的秋闌宮除了月妃也只有雲兒和一位負責熬藥的宮女。
這日,春和景明,毓慶宮舉行了簪花宴,絲竹管絃洋洋悅耳。
月妃支著身子看向窗外,有氣無力道:“外頭是什麼聲音?”
“毓慶宮正舉行簪花宴呢。”
“簪花宴。”
月妃乾涸地嘴唇喃喃道:“外頭一定很熱鬧吧。”
“公主選夫,自是熱鬧。”雲兒輕聲應著,想了想又道:“聽說,傅家大郎名次第三,是探花郎,榜眼是中書侍郎的兒子。”
月妃咯”地笑了一聲,道了一句傅家不過如此,隨便又追問,“誰是狀元?”
雲兒籌措著,“是,是裴公子。”
“他當真中了狀元?”
月妃眼角微微抽搐,想起從前種種,一顆心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掐住,讓她無法呼吸。
若是當日她沒選擇這一條路,如今她便是狀元夫人,為人正妻何等風光。
正說著話,外頭禮樂聲戛然而止,月妃撐著枯木般的胳膊朝著外頭嚷嚷:“來人,來人!”
只是等了好半晌,小廚房負責熬藥的冬兒才急匆匆走了進來,臉上還洋溢著喜色。
“你去哪了,叫你聽不到嗎?”
冬兒笑道:“娘娘恕罪,是前頭簪花宴結束了,昭太妃正命人分發賞錢,奴婢也去湊了個熱鬧。”
月妃一愣,“昭太妃為何要分發賞錢?”
“玉憲公主看中了新科狀元裴大人,皇上已經下旨賜婚,年底就要完婚了。”
聽聞裴玄成了駙馬,月妃彷彿置身深淵,悔恨和懊惱更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眼神瘋狂:“他答應過只娶我一人,如今怎麼能失言,什麼玉憲公主,裴玄愛的人是我,我才是狀元夫人!!!”
“娘娘,您在胡說什麼呀!”雲兒被嚇壞了,趕緊吩咐冬兒去請太醫。
月妃躺在床上,眼睛睜得老大,在枯瘦不堪的臉上越發顯得猙獰可怖:“裴玄,你不能負我,你不能負我!!”
因受刺激,月妃再度昏厥。
直到傍晚時分才甦醒過來,彼時,冬兒去了太醫院拿藥,屋內只剩下雲兒一人。
月妃艱難起身,顫顫巍巍走到書桌前寫下一封信,又轉身從匣子裡拿出一塊玉佩,喚了雲兒進來。
“你想辦法把這封信送出宮,交到裴玄手中。”
雲兒被嚇壞了,直接跪在了地上,“娘娘,您是病糊塗了呀。”
月妃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幾乎痴癲:“我沒有糊塗,當年承諾句句在耳,如今我命不久己,我只想再見他一面。”
“可是,您身處後宮,如何能與外男相見?”
“皇上賜婚,明日裴家必然要進宮謝恩。”
雲兒依舊勸道:“娘娘三思啊,這若是被人發現了,可是殺頭的死罪啊,您即便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柳家啊,您進宮不就是為了柳家的榮耀嗎。”
月妃卻嗤笑,“柳家榮耀捆綁我一生,如今我就要死了,我只想為自己活一回。”
雲兒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月妃打斷,“我心意已定,你無需再勸。”
從寢殿出來,雲兒思慮再三,還是決定把信給燒了。
可還沒等到她走到廚房,就覺得後腦勺一陣劇痛,隨後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冬兒顫抖著上前探了探雲兒的鼻息,確定她只是暈倒後,這才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書信和玉佩朝著紫宸宮走去。
半路上,冬兒在御花園遇到了禧昭儀,旁邊還跟著婉嬪和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