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遼東之策:孫承宗、葉向高的艱難抉擇與大明的希望之光(第1/2 頁)
山海關軍帳內,燭火在夜風中搖曳不定,光影在營帳四壁上晃盪,彷彿也在為這緊張的氣氛而不安。孫承宗剛從寧遠、覺華一帶考察歸來,這已經是他第七次與王在晉商討防禦之策了。明天他就要回京覆命了,他決定最後再和王在晉談下。
他眉頭緊鎖,緊緊盯著攤在桌上的地圖,手指有力地指著地圖上的標記,聲音沉穩卻又難掩焦急地說道:
“王經略,單單八里之地便要修築兩座城,你可曾仔細思量過?你看,舊城之前三里開外那些絆馬坑、壕溝、空營,本是禦敵之用。可若新城建成,駐守其中需兵力不下四萬人啊!一旦戰事不利,這四萬人潰敗而回,敵軍如影隨形,那兩城之間的地雷、絆馬坑、壕溝,豈不成了吞噬自己人的惡魔陷阱?再瞧這兒,關門之北是巍峨高山,關門之南是茫茫大海,根本沒有旁路可走。敵軍若將這四萬之眾圍困在舊城之下,我們該如何是好?開城門,敵軍便會如潮水般趁勢湧入;閉城門,那便是眼睜睜看著他們送死啊!到那時,城中必然大亂,驚惶潰敗,士氣就像決堤的洪水,一瀉千里。” 孫承宗邊說邊在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真是糊塗啊!這般防線佈置,簡直是自尋死路,我要讓他看清其中的利害關係,絕不能讓大明的防線毀於一旦。”
王在晉站在一旁,他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大人無需如此擔憂,我早有安排。關外已開通三道關供士兵們撤回,並且在山上精心建好了三座軍寨,足以接應他們。我們還將在八里內,南靠山脈,北抵大海,掘溝二十里,定能阻攔胡馬。”
孫承宗簡直無語說道:“徐中山當年經營此地時,左有山右有海,砂少土多,這才扼要設關。如今你要在這砂石之地開鑿,還妄圖用火攻水激之法成河,談何容易?成祖當年棄大寧諸城,獨守遼東,是因大寧退後有薊門天險,而遼西對於遼東至關重要,非守不可。如今你不想著收復大計,只一門心思畫關而守,這是要將所有的藩籬都撤掉,讓敵人直搗黃龍啊!如此,畿東哪還有安寧之日?” 孫承宗心中焦急萬分,他深知王在晉這種保守的策略只會讓大明陷入越來越被動的局面,可此人卻如此固執。
見王在晉沉默不語,孫承宗眼中閃過一絲不滿,提高了聲音質問道:“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後生。可仗還沒開打,你就忙著修築營寨準備接應潰軍,這是何道理?士兵們見有後路可逃,哪裡還會有必死的鬥志?這分明是在動搖軍心啊!” 孫承宗心急如焚,他深知士氣對於軍隊來說就如同靈魂一般,一旦士氣崩潰,這仗不用打就已經輸了一半。
王在晉微微皺眉,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對邊兵的失望:“大人,您不瞭解邊兵啊。這些邊兵大多是些貪生怕死之徒,平日裡就只想著領軍餉,一上戰場,稍有風吹草動就腳底抹油開溜,就算是砍頭的威脅都攔不住他們。況且戰場上一旦大勢已去,誰還會去管什麼軍令?所以設兩城,一方面是穩定軍心,讓他們覺得有依靠;另一方面,必要時關閉三道關門,重城之間的障礙既能阻攔敵軍,也能防止士卒逃竄,讓八里鋪計程車兵沒有退路,只能背水一戰。”
孫承宗怒目圓睜,大聲反駁道:“努爾哈赤用兵如神,他若要攻取一營寨簡直易如反掌,其他營寨的將士看到同伴陷落,士氣必然低落,這豈是你能控制的?”
孫承宗緩了緩語氣,言辭懇切地繼續說道:“(山海)關以東,寧遠以西,五城二十七堡,如今只剩下一城一堡。前哨將左輔名義上駐在中前,實際上根本不出八里鋪,由此可見守關者根本無意於關外之地,就連守中前也並非他們的真心。如重新駐守寧前,那麼外有覺華島孤懸海中,用水師剋制後金後方,使建努不敢長驅直入,待時機成熟與寧遠左右出擊三路進軍,滅建努於一役”
王在晉默默不語,“紙上談兵”他內心想著,你那天也去戰場和建奴碰碰頭。“孫大人,目前軍勢,我軍實在是無法於建奴野戰啊,只能固守”
然而,兩人各執一詞,誰也沒能說服對方,營帳中的氣氛愈發凝重,彷彿空氣都凝固了。
北京
文淵閣內,檀香嫋嫋,孫承宗與葉向高相對而坐,凝重的氛圍籠罩著二人。案几上的燭火搖曳不定,似也在為遼東局勢而憂心。
葉向高眉頭緊皺,眼中滿是憂慮,手緩緩地撫著鬍鬚,打破了沉默:“稚繩兄,此次你考察遼東歸來,這山海關防禦之事,王在晉與袁崇煥各執一詞,實難決斷啊。兄有和高見”
孫承宗微微皺眉,腦海中浮現出遼東之行的所見所聞,面色凝重地說道:“進卿兄,我此次親赴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