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持長劍兮登雲天(一)(第3/3 頁)
是陸吾救援的人到了,將他們一起帶回來了。
她躺在床上,發現身體不得動彈,又見奕初妤手上的銀針隱隱帶著黑氣,便出聲道:“有勞長老費心替我療傷,多謝。”
剔除穢氣是件十分耗費心神和精力的事,陸吾的長老能為一個魔族親自動手治療,很是難得。
奕初妤溫聲安撫道:“舉手之勞,不必掛懷。這過程並不好受,還需你忍一忍,或者直接睡吧,我在此,不會有事。”
“……謝謝。”
祁桑在陣痛中,再度沉沉睡去。
等晏淮鶴從枕雲峰迴來,奕初妤已在殿外候著。
他站在殿門前,透過屏風的一角,隱隱約約看見祁桑蒼白的面龐,一時失神,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她的傷很重,換個人怕是左肩和整條手臂都得廢了,好在她的體——”奕初妤的囑咐說到一半才發現眼前的人心不在焉,壓沒在聽她說話,“淮鶴?”
片刻,晏淮鶴回過神來:“抱歉,奕長老您請說。”
奕初妤見他心不在焉的模樣,這回倒也不急著接著說下去。
晏淮鶴自十歲起便來到陸吾,那時陸吾還沒有小一輩的弟子。於是乎,他便代替他師尊筠澤成了陸吾輩分最小的那個孩子。
筠澤自己的那一套修煉法子根本不適合他這般年紀的孩童,師姐弟幾個商議著,便輪流教導他修煉最基本的功法和劍招。
相比起筠澤幼時滿山跑、總愛找人幹架、上躥下跳的鬧騰性子,晏淮鶴完全就是另一個極端。
沉靜、少言、從不多管閒事,彷彿和其他人隔絕開來,在偌大的宗門內過著獨來獨往的日子。平日不是在修煉,便是鑽研劍譜術法。
連他母族洛蘇一氏的人偶爾前來陸吾探望他,他也是淡然處之,沒什麼太大的情緒。
若是他的性子本就如此倒也沒什麼不好,但他們都清楚,十歲年紀的他始終被困在晏氏一族覆滅的那一日。
可以說,他從踏入此道便有心魔,如今甚至已有入魘的徵兆,這對修道者來說無疑是大忌,稍有不慎,或恐玉石俱焚。
晏淮鶴與其他人的交情太淺,與這人世彷彿有了隔閡,像是未被他人拴住的風箏,風一吹,便沒了蹤影。
在一開始收到飛信時,得知他們一行人遇上蜃主,有人身受重傷,奕初妤還以為是晏淮鶴受困於幻境,勘破不了才會引得天衍前去援救。
沒想到——
她話鋒一轉,問了句:“屋裡頭那孩子是你的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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