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天光欲曙見昭明(第3/4 頁)
“這道血契我會想辦法解開,但在此期間,你必須跟著我。”
“憑什麼?”她一頭霧水,並不想聽他的鬼話。
“因為……”他不自然地停頓了一下,“自然是事出有因。”
“……”祁桑轉身便走,真當這個血契能指使她不成?
晏淮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解釋:“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同我的師尊——燭明尊者一見,這是原因之一。”
她停下了步伐,想起什麼,問:“燭明尊者——陸吾的劍尊,他是不是叫筠澤來著?”
尊者這一敬稱源自玄易閣每百年頒發的仙尊名錄,此名錄乃是根據各位乘易境修為以上的大能對十四洲的貢獻而評,如今在冊的尊者一共五十一位。
而劍尊這一稱號則出自疏泉霞地的天地碑,天地碑是某位上古大神的手筆,由天地之氣孕育,知曉天道秩序,其上除去重大紀事,便是各族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五聖獸、人間仁皇、妖域君王、魔尊魔君等都在上面寫有姓名,以作公示。
劍尊,便指當世劍道巔峰之人。
“不錯。”
祁桑想了想,一些舊事浮現在腦海中,不小心呢喃出聲:“那個滿十四洲亂逛、沒個正形的筠澤?”
“……師尊在十四洲遊歷時倒也並非無所事事。”他糾正道。
當人家徒弟的面吐槽還被聽得一清二楚也太尷尬了,她連忙補上一句:“我並非有意冒犯,只是順口說出來了……”
等等,她為何要解釋?
祁桑晃了晃腦袋,轉過身問:“五大仙宗之一的陸吾,我一介魔族進得去?”
他微微頷首,保證道:“自然。”
祁若瑜如今大抵在玉京,她一無信物,二來實力也不夠硬闖,定然是無法進去的,明瞳谷的方位她也記不清了……和這個莫名其妙的劍修去陸吾找筠澤,反而是最省事的方法。
左右他打不贏自己。
只不過,這未免也太巧了——
“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哄騙我的說辭?”
“因為我曾在師尊口中聽過你的名字,也知道令堂乃是憬月劍君——祁若槿。”晏淮鶴道,“說起來,家母曾與前輩有幾分交情。”
她沉思許久,掂掂手中的長劍,最終決定答應:“……好。”
七業散作一團赤色的霧氣,在她的右手上凝成一隻玉鐲。
她走回來,突然注意到腰間掛著的令牌——楓睢交給她的東西,居然沒掉。
於是,她有了一個不錯的想法,朝他伸出手:“借你的劍一用。”
晏淮鶴看向她的眼睛,不明所以地將劍遞過去:“你……”
“謝了。”她接過劍,那劍入手微冷,卻並不抗拒她的氣息。
比劍的主人順眼多了。
祁桑向空中拋去一團黑漆漆的東西,揮劍輕輕一斬。
咔嚓,一塊令牌應聲而斷。
她接住斷成兩截的令牌,確認這上面殘留著被仙氣破壞的痕跡,便隨手扔下山崖,毫不留戀。
祁桑想,枝玉這個身份,就留在墜月谷的無邊月色裡吧。
像她沉入潭底的那些東西,了無痕跡。
晏淮鶴大致看清了她的意圖,沒說什麼,只是從她手裡拿過離厭,道:“已然耽擱多時,走吧。”
“那便請晏道友帶路了。”祁桑回以一個無害的笑容,一身輕鬆。
她的笑讓人瘮得慌,好在晏淮鶴本身也不是個正常人,應了一聲好後,便御劍升空。
祁桑在他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沒有用劍,御劍飛行哪有自己飛來得得心應手!
這傢伙居然是筠澤的弟子,這也太巧了吧?
那她還要不要再打他幾頓消氣?
還是說看在筠澤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算了,以後再想,反正人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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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息嵐淵域的望極王殿內,一身疲態的人走回寢殿。
鍾檀跟著他身後,恭敬地垂著頭。
楓睢揉了揉眉心,臉色一變,掛在腰間的玉佩乍然裂開。
鍾檀上前一步:“君上?”
“墜月谷可有異樣?通知守在谷口處……你留下處理要事,我去一趟墜月谷。”楓睢盯著玉佩的那道裂口,神情閃過一絲慌張,他從袖中拿出一塊金黑的令牌丟給鍾檀,抬腳便走。
慌忙接過璽令的鐘檀一臉茫然:“啊?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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