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涅盤破繭鳴鳳凰(第3/8 頁)
木棠,或許找那個要和他生氣較真的木棠。所以,他要去哪裡?
他在門前駐足。
他終於是發現小之了。
“……天寒地凍,”他刻意調整了聲音,還是不由得顫抖發緊,“坐在這裡吹風?才發過燒,不長記性。”
小丫頭就把凍紅的鼻頭搓一搓,又抱膝埋到臂彎,看起來更可憐沒有:“我當時要不是發燒,就不會停在豐安,姐姐……姐姐到底怎麼樣?”
戚晉當然不會回答她。親事典軍魏奏就上前來打圓場:“長公主當時發燒,沒精神只愛睡覺,木棠姑娘也是這樣,賴床,自然沒工夫見您。您還是回去……”
“誰發燒會愛睡覺的!”小之一扭身子,分明油鹽不進,“我那時、興許是吃壞了肚子……姐姐之前發燒,每次想睡都睡不著。我在一邊就看她又打冷顫又翻來覆去的,難受得緊呢。再說我沒吹風受涼都要發燒,姐姐就穿那身單衣,大雪當真好大的雪……”
,!
聽到此節,杵門邊上發呆那石像忽而便渾身冷汗地活了。他一把將小之拉到身前,又看她面色又去試體溫,還立刻就喊起幾路郎中。“用不著大驚小怪,我睡了一路第二日就好了。也沒有別的症狀,也生龍活虎的,好著呢。許就是那早上吃了什麼赤豆醪糟,喝不慣豐州的酒……”
“赤豆醪糟?誰給你的?”
“是刺史府庶僕送的早飯,我哪裡知道?”
而後按照串通好的,魏奏就該在這個時候請令。說通敵叛國趙東那裨將並燕軍俘虜在州府關了七日,李刺史不知當如何區處,日日來問呢。果不其然,榮王聞言是上馬便走。心驚膽戰了整整七天,他豈非正需要好好透透風?
豐州的寒風縱然凜冽,卻居然吹不開漫天陰雲密佈,更吹不散縈繞他心頭若有若無那腥臭惡氣。郊外曠野尚且如此,豐州刑獄內自然愈甚。剛沏的熱茶被他一氣喝乾,卻仍舊是口乾舌燥、燥熱難耐。火拔支畢左副將烏且狐手下幾名細作被拷問了幾日,現下是皮開肉綻,甚至沒有鮮血可流。戚晉固然餘怒未消,猶嫌法曹下手太輕;他卻不由抬袖掩鼻,反胃作嘔是片刻都呆不下去。從豐安逃到朔方,他再經不住這樣似曾相識場景。鬆鬆襟口,他甚至想要除去甲冑。州獄不見天日,四面裡鬼火幢幢;那豐安縣獄裡,木棠是否吃苦受罪,也是一般無二的絕望?
不。她咬死了就不會鬆口。燕人這細作則知無不盡。法曹呈上口供:陰潛朔方、刺探軍情、刺殺趙茂、喬裝西受降城難民,樁樁件件,大抵是戚晉業已知悉;唯獨一樣——陰山佯攻,暗度陳倉果然是有備而來:烏且狐在此之前就得到訊息,冬月十二大雪當日宣清長公主下榻豐安縣衙。但原計劃分明是連夜趕去勝州,如非她臨時起了高熱……
“趙東裨將,人在何處?”
同樣在押,叛軍李既遠的待遇顯然比燕賊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單人監牢、不曾上刑,甚至衣著潔淨。法曹多番申訴絕不是受了秦家軍好處,只是這廝本意不壞,自己認罪伏法倒也乾脆利落,有問必答從不遮遮掩掩。昔日同僚情在,實在犯不上為難。他這話音一落,榮王的眼風立時就掃過來。才在細作面前被挑起的輕浮心思立刻就按下去了,這榮王似乎並非方才所見,是個心軟怕血的主。法曹忙不迭就往旁一讓,大聲叩了牆提醒李既遠趕緊著叩頭迎接。下跪罪者本是個年輕人,與韓告不相上下的年紀,肩寬胸廓端的是神武將軍模樣,背地裡卻不知做盡了什麼齷齪勾當,甚至還有臉,狂言詭辯來稱一句“本意不壞”?法曹差人挪了椅子請榮王落座,又忙使眼色要李既遠呈命,後者開口,卻直道:
“趙將軍、無罪。”
趙東此先乃是詐降,戚晉如何不知。豐安一戰,他難道也同樣清白?法曹還在一旁攪渾,一句又一句,夾雜在“趙將軍從頭至尾,矢志報國,絕無二心!否則他大可在都護府安生度日,何苦自請來前線出生入死?”諸如此類間,說李既遠全為了誘敵深入,從來真假參半、虛與委蛇,乃是將計就計,直到榮王將剛送上前的茶盞就砸在李既遠面前,碎瓷飛出甚至刮傷了法曹的手:
“滾出去給你主子報信,讓他就在雞鹿塞等著,少頃我自有話問他。”
魏奏盼這大仇得報的日子可盼了有些時候,當下不由分說,徑直將法曹往外一丟。榮王叉開腿略略低頭,重瞳的眸子繼而就將李既遠看定:
“通敵叛國,十惡不赦。是想要斬立決還是千刀萬剮、夷滅九族,你自己選擇。”
李既遠略一沉吟,卻自然不會輕易被嚇倒。他畢竟是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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