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前路坎坷莫回首(第2/6 頁)
必定不會放過你!”
當然不能這麼講,威逼利誘也得有些資本才行,否則不但緣木求魚、甚至將是火上澆油。她在監義院惹禍上身的瞬息便已想明著道理,後來某次閒話之餘,更是得到過別人的指點和肯定:
“威逼,得逼人無路可逃;利誘,得誘人夢寐以求。更重要的,你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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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來這樣,偏停在最要緊的地方,要考教她的能耐。於是木棠跟著就提到“能耐”。
“自己要真的有本事做到這些。”
他只是搖頭,含笑不語,二哥便幫著搭話了:
“是讓別人、相信。”
只要讓別人、相信。
身份成謎、受左衛追擊,昨夜狼狽不堪,看起來不過是個顧著逃命的小丫鬟,毫不起眼、一文不名。她自不可能在這片刻便使對方相信,她足以牽線搭橋,而她主子小小五品官眷背後真有位神秘的“姨姥爺”,懷藏手眼通天的本領,卻坐視自己後輩東奔西逃。所以威逼利誘不得,她想盡了所有的法子,好像就只能呆立此地,等著包抄上山的左衛……
左衛……報官?在此入夜之時?
守門郎原無品級,蔣家大哥更不過只是布衣白丁,無門無路別說通報左衛,只怕半夜三更連里正的家門都叩不得。這點考量不是向張祺裕臨時抱佛腳學來,只是王府上耳濡目染著,不知不覺便篤定了。而更重要的是,她已聽清了自己的心:
就像八月裡不知多少次望月悵然。如若她是蔣家大嫂,丈夫入夜離開,自己倚門而望,孤身絕不成眠;
就像夢裡不知多少次怨憤不平。如若她是蔣良,絕不會請兄長深夜下山報官,將兄長一家拉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堂屋內尚且寂靜著,月光下照不出半個人影。“你沒有找左衛、現在……至少現在沒有。”蔣家大哥和嬸子都歇在堂屋、無人報官;昨夜的甜醅醉人、卻不曾下了藥。
他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狂言欺瞞。
木棠歡天木棠歡天喜地、一時忘情,轉身就要走。盤算打得噼啪響:先叫醒盧公子、抱小之上車去睡。有少鏢頭在,蔣家攔不住他們;可脖頸後,轉瞬有涼風將要落下。破空之聲先一步先襲過她耳畔——倒下的竟是蔣良;落在地上的利刃未曾出鞘,銀質、鏨花、貼金,是她的匕首;站在遠處的趙老大,胳膊還未曾放下。
他的朴刀落在了茅屋內,後來和盧公子的佩劍一同被蔣良藉機取走。方才千鈞一髮之際,解救了她擊倒了蔣良的,是戚晉送她的匕首。
行將十四的小姑娘愣了少頃,酸水隨即嘔出眼睛。
她終於、終於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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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內,從來多的是不眠夜。昌德宮燈火通明,先是左衛一無所獲的訊息遞進來,隨後是靖溫長公主掐著宮門落鑰的點也撞進門來。良寶林堪堪回身,才要勸阻這來者不善的陛下明日還得早起,請她容後再議,卻竟是被靖溫一把推開。
“小小一個寶林,也配在昌德宮伺候上夜?還不出去?!”
來時嬌俏的腳步如今慌亂地去了,宮門四合,燈下之人抬起手來,執手端正,先道:“皇長姐勿恙”,又端帝王之風,旁側一指,便是賜座。披風跌落,初秋寒氣卻轉瞬拍至案前:
“元嬰才離京,你便已經迫不及待、要慶祝國喪了麼?”
皇帝波瀾不驚,只是苦笑:“皇長姐誤會。朕明日啟辰、華山祭天,是痛天下萬民,乞蒼天憐憫。去年京畿暴雨,黔中道大旱,如今黔南又逢洪澇,邊關亦是不安。樁樁件件,皆是動搖國本之重事。”他說著,還將周庵從黔南發回的奏報自戚曇掌下抽出,再將右手畔左武衛狀報輕輕拍拍,“皇長姐也知道,近來朕不好過。寄予厚望的蘇欽,據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豐州不去,直奔王帳。武將不好管,朕唯有寄希望於榮王。此次動兵家底都賭上了,若不能奏凱,朕恐怕,便要下罪己詔嘍。朕有何理由,在此關頭與他為難?”
“楊珣死了,小之丟了,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已經開始復仇了。”戚曇乜他一眼,冷冷在一旁落座,“還有秦秉方那個有拳腳沒腦子的,不聲不吭,領了左衛便追出京去——還說為怕我憂心——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這也在你皇帝陛下的算計裡?無君命私自調兵,明日早朝他怕要被參個體無完膚!蘇家自以為是命不久矣,秦家自毀前程罪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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