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宮門緣來靈堂誤(第2/8 頁)
用了。”
“你這鸚鵡價值千金,與熙昭儀的杜鵑作比吃味什麼。”皇帝忍回唇邊笑意,卻順水推舟由著她先撞著、而後牽住自己左手,“便是一樣唱曲,惠儀宮、亦不可與露華殿相較。”情話說到這地步,馨妃已含情脈脈放了手中碎紙,柔弱無骨就要依近前去。絹紗蝴蝶已飛停在他耳側,皇帝卻居然迅雷般閃身一避。馨妃險些閃了腰,他趁機抓走她手下最大的那片碎頁,趕幾步直了身將其揉亂拍在案上,一扶發冠,顧左右而言他: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愛妃,今日怎穿得如此素雅,不像你平日的性子。”
終於等到此問,馨妃就著腰痛哼幾聲,故作悲慼才要將雪苕備好的話術拿出來說,可但聽得“布穀布穀”,那不識時務蠢鳥兒非要在這時候飛出了樓去,還片刻便沒了影蹤。“瞧這長豐臺,孤孤零零連只鸚鵡都不肯呆下去。”馨妃扶腰站起,咬著唇是十二分的委屈,“陛下勤勉朝政,可若為此累壞了千金之軀,便是孫尚書的不是……”
“朕少傾去陪你就是。”
皇帝說得堅決,隱約還有些藏不住的不耐煩。馨妃愣怔片刻,接著卻莞爾直道謝恩。朝政變故、兄弟相爭,皇帝有的要煩要惱,那便讓他自己煩惱去。左右人已經被勸到了露華殿來,算不負太后娘娘交代了。她拎了鳥籠自覺告退,腳步比來時還要輕盈好些。所以她哪裡知道、又何曾在意,就在她背過身那片刻,皇帝已瞬間冷峻了神色。
他緩緩去桌案後,將皺摺的紙片展開壓平。
這原是他為殿試擬定的試題。
榮王方才是怎麼說的來著?擇新年祝禱以為試題,是在拿國之重典做兒戲——畢竟那禱文是老太師初擬,中書門下是呂嘗審定。擇他們的文段,何嘗不是向世家賣乖、對老太師曲意逢迎?
皇帝輕嘁一聲。
道貌岸然。
他那好兄長啊,哪裡是當真憂國憂民。分明是怕他能憑此舉得世家擁戴,怕他坐穩根基、將除自己而後快。他是那般恐懼,看見這試題的瞬間便要翻臉視君臣名分於不顧、當面怒斥皇帝於不堪。絲毫不顧那新春禱文引經據典、文采卓然,緬往昔之顛沛、期來日之光鮮,能定天下紛亂之心,能基昭景鼎盛之業,該是他幼弟登基以來第一屆科舉最佳引注。
皇帝卻坐下,將那頁紙片撕得愈發細碎,再飛揚灑下。
這本不是他擬定的殿試題目。
一個圈套而已,輕易就誘得榮王上鉤。經此一鬧,世家當明晰自己嘉許仰賴之意,反斥榮王小題大做,罔顧朝政綱紀。何況……春闈重事,榮王又是從何處得知殿試擬題呢?
皇帝自不會說是自己主動向兄長請教。因而朝臣只能將目光聚集於楊珣、聚集於他舉薦上位的新任禮部尚書上。一石二鳥,借刀殺人。宜昭容這法子確乎不賴,只是晚上到底得先往露華殿走一趟。他理整衣衫,慢品了口綠蟻酒,心下本當覺著暢快。
可他依舊愁眉不展。
日當正午,萬里無雲,明晃晃的陽光曬得他有些喘不過來氣。路過御花園時布穀又在叫,或是露華殿那隻鸚鵡?他駐足回頭,看見白羽振翅,旋即息停在一人髮間。肉白的趾爪抓住桃紅的飄帶,她旋起練色的裙子,徐徐轉過身來。
鸚鵡飛去了,她依勢趔趄幾步,隨即被帶倒。
他微眯起眼睛。
未著公服,腰栓玉佩,是陪嫁女官。他未曾開口,是對方先戰戰兢兢、結結巴巴口稱死罪。死罪?是不曾注意聖駕,還是驚飛了馨妃鸚鵡?他失聲而笑,那小宮女卻狠狠打個抖,就差要把腦袋插進土裡。
“朕是什麼洪水猛獸,值得你這般畏懼?抑或是,你心懷不軌被朕撞見,才會如此魂不附體?是哪宮的宮女,在此做什麼?”
“奴婢、奴……”
不過片刻功夫,她已哽咽到話都說不清,還得狠狠一吸鼻子,才能顛三倒四將原委簡略道來——“露華殿”、“太醫院”,她實則只說清楚了這兩個詞。“馨妃有恙?不應當。你是陪嫁女官,卻非鄭雪苕。”
“奴婢、是、是……良寶林……”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活像只小老鼠在地底啃咬,“奴婢是替別人……不幹寶林的事!”
“是麼。陪嫁女官,不貼身服侍主子,瞎跑什麼。”
此言並非是詰問責難。良寶林、陪嫁女官,這些已足夠戚亙放下戒心——畢竟當初便是為了分奪太后勢力,自己專門請中書令擬章大選,又費盡心力使馨妃提出要在掌事女官外分設陪嫁女官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