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徘徊招展燕歸來(第3/7 頁)
子的嘴問出情報好邀功呢。而且他已自顧不暇,哪還有膽子自尋死路。”
“未必。”荊風卻道,“州內民生如今確實被他治理妥當。所謂‘一倉被毀、一倉失竊’,恐也是他自己故布疑雲,賣的破綻。第二日查賬,數目樣樣吻合,連丟失的兵器也查出是積年折損,先前清點時不慎遺漏。賬目屬下當日寄回,可有勘誤?”
“高人所為,工整機巧,蘭縣令都尋不出破綻。”戚晉道,“補賬的是誰,可有眉目?”
“順化縣主簿,江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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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最開始就是緊挨在孫固身畔的那個,朔方上下,更好像處處都是他的豐功偉績。無地為“流”、無房為“氓”,因燕賊劫掠,城中似這般流氓者近來激增,才致使日前大禍。指出這一關鍵癥結的是江釗,引導諸人參軍討生活的是江釗,一手操辦了統計戶口、選拔入伍的還是江釗。如今朔方街市改頭換面,全該算他的功勞。翻找出犄角旮旯裡的兵器損失記檔是江釗,對甲字倉歷來出入結餘對答如流的還是江釗。孫固能逃過一劫,他更堪居首功。何況此人便是在內亂當中也出過不少氣力。穩定軍心、率府上眾人檔門死守的是他,及時辨出郡丞竊印圖謀不軌的是他,派出小吏幾處通報警告的還是他。他甚至為宣清長公主作保,助其順利受了刺史府庇護;更在關鍵之時挺身而出護了她平安。夏州百姓謝他厚恩,孫固為他邀功,連小之都對他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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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沒有這樣無處不在的能人。除非,他自己即是始作俑者。”
“的確。”荊風道,“他與禍亂當日死於非命的細作曾有一面之緣。因此特意找到屬下告知,這細作,並非燕賊。是楚人。”
這話實則是江釗悄悄對文雀說來,還道自己拿捏不住。文雀自己也拿捏不準真假對錯:
“他本是菩薩心腸,現下又確是在為父老鄉親著想,他該是個聖人。”這居然是她與荊風分別月餘,面對面說的第一句話——第一句話,全部關於第三個人,“可如果他確實做了假賬……我有時,大約也會識人不清吧。”
她又問荊風:“依你看,他是好人麼?可值得相信?”
荊風只道:“他和孫固,是同類人。”
機關算盡,全為了錦繡前程;名利摻雜著民生,到底沒忘了自己是官,還是梁人。朝中太師如是,尚書令如是,甚至連榮王與皇帝,也莫不如是。所以戚晉自然批了孫固其後呈請,徹查寧朔縣令縱女舞弊一案;又順水推舟,將這“順化縣主簿”,登時擢為了寧朔縣代掌縣令。角逐角力暫時告一段落,他歇口氣,接著還是要問,問出口的卻是:
“曹文雀可說了這一路……”
“有人請功。”荊風淡淡道。
孫固力挽狂瀾,立下大功;朔方寧朔二縣,多的是等著表功的眼睛。其中尤以盧家父子為首。他二人本就與文雀走得近,答了荊風幾次問詢,更覺親近。有兒子護住長公主,有老子護住了寧朔的大倉,兩頭功勳,可不得好好賞上一賞。荊風記得自己大抵是應過,所以更不知最後他二人怎會鬧到朱侍郎面前去,說要求親。
“這節你沒提過。”戚晉蹙眉道,“為誰?為何問朱侍郎?”
“文雀是王府奴婢。他們自認你不在,當以朱侍郎做主。”
“你該不會,又下了他的臉面?”
“這只是個笑話,文雀不是誰家奴婢。”荊風道,“雖然、現今仍是奴籍。只是個笑話,沒有因此與朱侍郎再起紛爭,殿下不必惦記。”
戚晉依舊盯著他看,再開口,連聲音都已經發冷:
“你應該知道,自己不會撒謊,更瞞不住事。”他定定道,“盧家父子還說了什麼,講。”
荊風要怎麼說出木棠勞心勞力卻換來的那一巴掌?
他甚至不知盧正前為何忽而暴露,當面揭發了自己父親的短處。正如文雀不解木棠為何對此隻字不提、好像根本沒放在心上。她甚至還反倒來問文雀:
“我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可是看了幾遍,又覺得不會認錯……盧鏢頭,他怎麼又來九原了?我感覺……他總像是跟著我?”
“這會兒,還在街角呢。”文雀探頭一看,又搖頭坐回來,“不是自己做了虧心事,怎至於坐立不安,如此著急忙慌?胡姑姑從前身體力行,知錯便要道歉,道歉不夠,還當受罰。他只想求一個諒解,自己既不認錯更不想受罰,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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