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病入膏肓是你的謊言(第1/2 頁)
我自知尚不足以稱為“溫柔”。
溫柔的靈魂啊,如果換作是你,會做出何種選擇?
在ta眼中定格自己最後的微笑?
接著,動作輕柔蒙上ta絕望無助的雙眸,藉此記錄下自己人性光輝璀璨奪目的最後一刻。
ta一定會將這瞬間鐫刻於心,但時間不會寬恕這逾越的罪行,無法挽回的遺憾將釀造最香醇的苦痛……
會陷於無法擺脫的噩夢嗎?
會被迫接受難以忘卻的烙印嗎?
會利用愧疚鍛造枷鎖、將自己囚禁嗎?
不會的,因為一切已來不及……
……
囉嗦。
誰啊?自問自答,自說自話。
結果熬的是一碗變質“雞湯”?!
思緒像被關押在五指山下的猴兒,我想跳出被設定好的框架,卻只能做到無能狂怒。
說什麼“捨身救贖”?
不過是出於對生命終結的恐懼,渴望透過他人的記憶得以永存的奢望罷了。
談什麼“受救之恩”?
不過是在絕望中對希望的盲目追逐,試圖在他人慷慨中找尋自我價值的徒勞企盼。
我果然不是個溫柔的傢伙,刻意將踐行世人歌頌稱讚的美德的雙方貶低於泥濘之中。
——“……唉。”
——‘還是那麼不留情面。’
-
-
-
-
▽
我並沒有聽從“思緒”裡的建議,微笑著給墨多多表演什麼“最後一刻”。畢竟,也不是誰都有閒情逸致在死前來一場自我陶醉的個人秀。
突然冒出的“變質雞湯”讓我誤以為進入了走馬觀花的流程,結果眼一睜一閉,剛才不過須臾一夢。
後頸處劇烈的撕裂感根本無法忽略,齒刃深深切入,雖不傷及頸椎,但並不阻礙疼痛蔓延。
受生理疼痛引導的淚腺無暇顧及我的意願,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
“嗚、不要我不要,別死……”
我看不清面前人的表情,但光從這話都說不清的哽咽聲,就能判斷這傢伙哭的比我還誇張。
雖然沒有受傷相關記憶,但在這種危急存亡的時刻,人體的保護機制理應啟動將疼痛緩刑,可是……
好痛。
哈,這該死的“饋贈”!
更別說傷口還被男孩沒輕沒重的力度死死按壓,這次我的瞪視宣告無效,他哭著哭著竟還笑了。
“太好了,董姐姐你還有力氣生氣!”
……謝謝,我差點沒背過氣。
簡稱“氣活了”。
墨大夫妙手回春啊:)
痛楚和憤恨交織,心底燃起的怒火還被人火上澆油,將飄忽不定的恐懼徹底焚盡,讓我想要轉身將那個膽敢逾矩的冒犯者給——
“嘭呲!”
怒火瞬間熄滅。
即便早有心理準備,但畫面衝擊感依舊過強——
不知何時,金髮的少年已擋在我的身後,他赤手空拳將試圖故技重施的三頭怪魚制服,牢牢抓在手中。
少年蒼白的膚色與他手中醜陋不堪的深色怪物形成了鮮明對比,兩魚之間孰強孰弱也一目瞭然。
我:“……”
亞瑟,病入膏肓是你的謊言。
-
-
-
-
▽
他沒有將怪物拋遠或制裁,而是轉過頭面色複雜地看向跪坐著、被墨多多扼住脖頸的我。
我懷疑自己的姿勢可能不太雅觀:“……多多,傷口好像也沒那麼深,你可以輕點的。”
“哎,真的嗎,可是好多血……不行!”墨多多將信將疑,鬆了一下又捂了回去,他對趕來的夥伴喊到:“婷大人,扶幽的箱子裡有沒有……”
那探究的目光帶著亞瑟本人都不一定察覺的侵略性,被動承受剖析的我只能沒話找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知道亞瑟此時內心在極度掙扎,可形勢愈發嚴峻,繼續任其發展只會造成更多傷亡。
心懷慈悲的大西洋船王不忍目睹年幼的生命在眼前逝去,他想要說服自己主動暴露最大的秘密,卻仍下意識防範著人類。
年幼的他曾慘遭人體實驗的悲劇,賽門的背叛也是對他永生詛咒的覬覦……
但無需多言,他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