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你…你說誰?(第1/2 頁)
虎哥剛要踩下油門的腳猛地收回:
“媳婦,能不能不要這樣一驚一乍的?”
劉豔麗這次是真的看清楚了,她很確定是個人,反正不可能是他們那旮旯的熊瞎子!
“真的,真的是個人!咱們要下去看看嗎?”
虎哥湊過去一看,確實在路邊的雜草叢裡,有個人形的物體趴在裡面。
他跑貨經歷的事多,立馬摸了匕首拿在手裡,警惕地檢視四周,別是攔路搶劫的才好。
靜默了好大一會,除了那個人偶爾掙扎幾下,再沒有別的動靜。
劉豔麗跟著她娘學了一些醫理,後來又做了幾年護士,是個比較心善的人。
“虎子哥,他好像是不能動,咱們要去看看嗎?”
虎哥和她多年夫妻,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下去看看,你待在車上等著,記得鎖好車門。”
說完就下車去檢視。
劉豔麗擔心的看著他走過去,將人翻過來,探查一番後很快就抱過來,
“快,媳婦,你看看他咋了?”
劉豔麗連忙下車跑過去,離得近了才看清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整個人都瘦的脫相了,瘦瘦高高的沒什麼重量,被一米七五的虎哥抱著絲毫不吃力。
劉豔麗仔細檢視了男人的身體狀況,沒有外傷,
又摸了下他的脈搏,心跳頻率很低,呼吸微弱,體溫也偏低。
“他是餓的,太可憐了,這麼個大男人被餓成這樣!”
說著劉豔麗又跑回車上,拿來熱水壺和白糖,衝一搪瓷缸糖水讓虎哥給他灌了下去。
躺在虎哥懷裡的楚懷民只覺得頭暈目眩,意識越來越模糊,幾次想掙扎著起來都沒有用。
心裡不禁著急,他不能死在這裡,他得回去,妻子和岳父還在等著他。如果他死了,他們也活不成。
可是不管他再怎麼想醒來,意識也只會越來越沉。
突然,一股久違的甘甜味道,流進他乾裂起皮的嘴裡,一點點滋潤喉嚨,流進腸胃,甚至啟用他整個身體。
他憑著對生的本能,忍不住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吞嚥起來。
連喝了三缸子糖水,胃裡久違的飽脹感讓楚懷民清醒過來,他怎麼可能吃的飽?
意識到一點,他猛地睜開眼睛,充滿戒備和緊張。
劉豔麗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差點沒端穩手裡的搪瓷缸。
虎子登時不樂意了,直接放手站起身去拉劉豔麗,
“他已經醒了,媳婦我們走吧!”
楚懷民失了依靠,一下子仰躺在地上,卡車燈的光芒晃花了他的眼睛,讓他下意識轉頭躲開。
然後就看到了虎子和劉豔麗。
他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人救了。
“同…同志,謝謝你們!”
仿若破舊風箱拉扯般的聲音乾啞至極,他艱難地從喉間逼出這幾個字。
劉豔麗毫不介意被他嚇到的事,笑著擺手道:“同志客氣了,路上碰見了,自然是不能見死不救的。”
她的命,不就是這樣撿回來的嗎?!
虎子把暖水壺和搪瓷缸都收好,才問道:
“同志你是那個大隊的,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外面?”
以他的經驗來說,出現這種情況的人,大機率是趁天黑去黑市搞物資。就是這個男人吧,乾瘦乾瘦的,能不能走到黑市都玄。
楚懷民聞言苦澀地一笑,他臉頰沒有肉,眼窩也深陷,顯得這個笑極其不自然。
“不瞞兩位,我不是生產大隊的人,是被下放到前面農場勞改的。兩位不用再管我,你們先走吧!”
劉豔麗再心善也不敢摻和進這些事裡,她看向虎哥等他做決定。
虎哥聽到勞改農場,眉頭微微皺起。
他倒不是看不起被勞改的人,在和杜尚宇的接觸中,他深刻明白這些被下放的人,都是有本身的能耐人。
“你這身體狀況,根本不可能走到你想去的地方,還是回去吧,剛好我們順路,我再帶你一程。”
楚懷民艱難地爬起身,搖搖晃晃的往前走,
“不行,我得去,我妻子病了,需要退燒藥!我一定得去!”
劉豔麗當即攔在楚懷民面前,
“同志,我有藥,我以前在醫院做護士的,真的有藥!”
說完就返回車上找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