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殘陽如血(第1/2 頁)
江雲浦的話如晴天霹靂,虞燭明越想越怕,晚上送虞月依回她自己房間後,就把虞淮從被窩裡扯出來了。
虞淮邊打哈欠邊抱怨:“霽光真是精力旺盛啊。”
虞燭明白了他一眼,“有急事,別鬧。方才在路上遇見江雲浦,他說最近江家盯得緊,不知是發現什麼了,還是又一次試探。”
月光很亮,房間裡不需要燃燈就能照亮兩人的臉龐。
“箭在弦上……現在讓他們停下來已經不太現實。”虞淮沉吟片刻,說道。“明日你照常去王府探探口風,我與紀宇軒商量一下。”
兩人又敲定了其他細節,虞燭明沐浴完回房已經是丑時了。
翌日在首輔府用完了午膳才去王府,江雲浦也沒提昨晚的事。
虞燭明到時,只見他眼前依然繫著布條,東拾在給他念公文上的字。
見她來了,東拾便把文書交給她,自己退下了。
“殿下今日心情不好?”見他薄唇緊抿,虞燭明便問。
“是啊,心情不好。”江雲浦伸手去抓虞燭明的手,卻沒說自己因何不高興,而是問她:“霽光身上怎麼總是有桂花香,我好喜歡。”
虞燭明一時不太適應他這副模樣,整得跟登徒子似的。她小心翼翼地想把手從他手裡抽出,卻發現此人手勁大得很,她使勁扭動也不能掙脫分毫。
於是只能作罷,無奈地說:“我院子裡有一顆桂花樹,平日裡會在桂花樹裡晾衣服,大概是沾上味道了吧。殿下若是喜歡,明日我可以帶一些桂花花瓣做的香囊來。”
江雲浦鬆開了手,“我不要香囊,我要霽光多陪我。”
虞燭明順著他的話問:“即使是江虞兩家以後對立,殿下也還這麼想嗎?”
“你啊你,”江雲浦氣惱,“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這樣的話也敢說。”
他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虞燭明撥出一絲微不可聞的嘆氣,心說:這江雲浦還是那麼難試探。
江雲浦看在眼裡,心中五味雜陳。
兩人一起待到太陽落山,虞燭明才告別了他,來了白府。
而江雲浦也收到了大將軍的密信,到了將軍府。
將軍府內。
江良光拿著一疊書信,表情猙獰,顯然是氣急敗壞了。他把信交給江雲浦:“你看看,白家那群人揹著我們都做了什麼!我就說白項寧那老頭子不能留,得想辦法把他剷除掉。”
江雲浦取下遮在眼前的布條,掃了一眼信上的內容,大多是朝中江家官員求助,說是有人在暗中調查他們。
本以為是虞家派人搗亂,卻與虞家一貫把事鬧大的作風不一樣。
有幾個人手腳比較麻利,透過一些欲擒故縱的計謀,查到了背後的人是紀宇軒。紀宇軒是白府門生,整件事就變得有跡可循。
“叔叔的意思是?”江雲浦面無表情地看完書信,並未表露自己的想法。
江良光:“給他們安個罪名,全部殺了!”
江雲浦哂笑一聲,“叔叔還當江家如今權傾天下嗎?我對外還是個瞎子,他們會服我查的東西嗎?”
“你……”江良光一時說不出話,是啊,江家一家獨大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再怎麼雷厲風行地行事,也要顧及證據鏈的完整,否則被魏帝抓住扳倒的機會,他們江家不會有好下場。
江良光緩和半天,喝了口水,最後說道:“將他們逐出京城。靄雲。這樣可以做到嗎?”
靄雲便是江雲浦的表字。
江雲浦想了想,道:“我盡力。”
他透過窗戶望向天空,夕陽西下,晚霞灼燒了整片天空,很紅,也很刺眼,像是黑風過境前的奇異天象。
與此同時,白府。
因為虞燭明昨天的提醒,虞淮與紀宇軒臨時修改了方案。如今的形勢確實如昨天虞淮所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時停止計劃只會打草驚蛇,不如加快進度,明日就在朝上,將那幾個貪了汙壓訊息的官員罪狀公之於眾。
“霽光,這一戰,我們也許要折將損兵了。”紀宇軒如此說道。
餘光顯然對她不僅有怨氣還有不服:“我就說這次不應該聽她的,她這麼久不在京城,很多事都還不瞭解。又是一介女輩,如何能懂這權謀之事!”
“餘公子說得對。”虞燭明低頭嘆了口氣,她是把京城的權力架構想得太簡單了,以為只要動搖了江家的根本,就能傷其元氣。
但是世家這個龐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