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苦難的起始(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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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esp;&esp;沒有，我沒在發呆，我只是在想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esp;&esp;這只是在閒談，太敗胃口的事就不該說起了吧？

&esp;&esp;你不介意？我知道。

&esp;&esp;……我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回憶一遍也不會有什麼事，真的只是為了讓故事有趣一點才在取捨。

&esp;&esp;以前課本里我們都學過祥林嫂吧？不斷傾訴自己的痛苦，其實也是在謀求治癒。但如果傷口永遠長不好，潰爛的部分最終只能引起他人的厭惡。

&esp;&esp;我也重複了很久這個過程，我很幸運，我已經好了。

&esp;&esp;苦難對當事人是沒有意義的，它不會讓我成長，只會磨損我的精神。但當我把它講出來，它就獲得了意義——一些人能從別人的痛苦裡獲得快樂，一些人能從中看到自己並得到安慰。

&esp;&esp;我會對你說起這件事是因為你不會評價登場人物，你從中什麼都不會得到，畢竟我們同樣愚蠢。

&esp;&esp;卻也同樣幸運。

&esp;&esp;好了，我又變得過於嘮叨了。說回前言，我在林家大吵大鬧，最終被捆去了醫院。

&esp;&esp;拿到我的檢查報告後，林家擅自給我辦了休學。

&esp;&esp;……挺搞笑的，我之前一直裝作沒事人一樣，連受傷都只請了半個月的假，休學卻成了壓死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esp;&esp;我本該在開春後去找實習，順利畢業後就能入職工作，然後慢慢賺錢還債。

&esp;&esp;但這一切都沒了，我確診了雙相，那年因為沒能參加期末考，獎學金也打水漂了。

&esp;&esp;我回家時布袋子裡都還裝著專業書呢。

&esp;&esp;聽到休學的訊息，我直接打碎了吊瓶。

&esp;&esp;……這樣一想我的確危害挺大的，林家是為社會治安做貢獻了。

&esp;&esp;輸液針被我拔出來飆了好多血，來轉達訊息的林光嚇壞了，叫來醫生幫他把我捆起來包成了個粽子，之後我就轉院了。

&esp;&esp;……

&esp;&esp;這一段還是略講吧。

&esp;&esp;我第一個月的表現是躁狂，基本都被捆著，沒什麼好說的。

&esp;&esp;也不全是躁狂，雙相是很嚇人的，你不知道一個看起來安安靜靜的人什麼時候會發瘋，我就是顆隨機引爆的炸彈。

&esp;&esp;隨著服用藥物我症狀減輕了，沉默的時候更多。裡面的人……不，這是她們的隱私，人生病時做什麼都不奇怪，就像我養父那樣。

&esp;&esp;我剛到那個家時他還會讓我騎在他肩上掏鳥窩呢。

&esp;&esp;恨不恨他……不知道了。

&esp;&esp;他已經死了。

&esp;&esp;也是腎病，這可能是家族性的。他沒等到腎源，從京城回來後發病的，很快就死了。

&esp;&esp;我沒見上他……我當時……

&esp;&esp;媽媽和我說，他最後一直在唸叨我的名字，說要給我編草螞蚱，編螳螂，帶我去鎮上給我買蔥油餅吃。

&esp;&esp;……

&esp;&esp;還是回到醫院吧，病人家屬每週會來醫院送東西，物品不能有尖銳部分，菸酒也不行，可以給一些錢，醫院會幫我們存著，想買啥找護工去說。

&esp;&esp;第一週來看我的應該是四哥，我清醒過來後拿到了四五本書，裡面有一本還是兒童繪本。

&esp;&esp;……雖然用了筆名，但那畫風一看就是他，那種陰暗得要死的故事哪個兒童會讀啊……

&esp;&esp;第二週是何文香吧，也可能是林月，她們不清楚規則帶了鉤針毛線啥的來，試圖讓我修身養性。光拿手能幹嘛啊，那團羊毛氈差點被我吞了，護工給我催吐催了好久。

&esp;&esp;第三週……是林光，當時我剛好清醒，但一遇到他又不正常了，和他隔著玻璃吵架。醫院立刻就把他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