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留下(第2/3 頁)

還有些發懵，此時猝不及防看到翠娘這麼一笑，小屁孩兒手裡拿著的果子登時掉在了地上。

翠娘見狀，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聽到身後動靜的田秀娥，回頭一看自家兒子這傻樣，恨鐵不成鋼的抬手往他身上招呼了兩下。

“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兒，跟沒見過你翠娘妹妹似的。”

朱蛋蛋似乎是被田秀娥揍慣了，剛才那兩下子對他根本沒起任何作用。

田秀娥罵完後發現他還愣愣的，不由伸手戳了戳自家兒子。

皺眉道：“咋啦？蛋蛋？”

誰知田秀娥話音落下，終於回過神來的朱蛋蛋緊張的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了翠娘一眼後，突然就轉身跑掉了。

“唉，臭小子你跑什麼？”

田秀娥見自家兒子莫名其妙的跑走了，拔高嗓門兒喊了一聲。

見小身影已經跑出了許家院門，田秀娥無奈起身與葉氏和梅氏道：“我也該回去了，大嫂、三嫂，你們幫我跟常念說一聲，我明日再來尋她啊！”

“在這兒吃了再走吧！”

“不了不了，我得趕緊把那臭小子拎回去，否則又不知道跑哪兒野去了。”

說著不等葉氏再挽留，田秀娥也火急火燎的離開了許家。

葉氏見此只能無奈的笑笑，而後便轉身將田秀娥送來的五花肉洗乾淨了燒上。

因為許常念要幫著高秀蘭一起收拾屋子，顧不上翠娘。

所以這段時間裡，翠娘便一直呆在灶房給大舅母和三舅母幫忙。

有時候，是大舅母不知道雞肉燉的夠不夠軟爛，好言哄著翠娘幫她試試。

又有時候，是三舅母不知道紅燒肉燒的夠不夠入味，拜託翠娘幫她嚐嚐。

坐在小板凳上，吃得肚子鼓鼓的翠娘表示自己很樂意幫舅母們的忙。

於是，等到晚飯終於做好的時候，小丫頭便什麼都吃不下了，只蔫蔫的坐在桌邊守著眾人打瞌睡。

待晚飯結束，許常念便趕緊打了熱水來，帶著翠娘和高秀蘭一道泡過腳後，才回了屋。

只是此時，原本睏意洶湧的翠娘卻因為洗了把臉後又清醒了過來。

被高秀蘭抱到床上的她，好奇的坐在那裡看著高秀蘭和許常念忙活。

許常念擔心翠娘晚上睡覺不老實，想把她抱過去跟自己睡。

但耐不過高秀蘭實在太稀罕這個外孫女，只能放任高秀蘭將翠娘塞進了她的被窩。

待吹熄了煤油燈，三人才各自躺在了床上。

翠娘縮在外婆溫暖綿軟的懷裡，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從窗外洩進來的淡淡月光。

過了沒多久，忽然聽到頭頂傳來高秀蘭的聲音。

“你和沈家那邊的事情，是如何打算的？”

“什麼打算？”

對面床鋪上，聽到詢問的許常念自然知道高秀蘭這話是在問自己，只是她似乎沒聽明白自己孃親話裡的意思。

許常念聲音落下，沒有立刻等來高秀蘭的聲音。

縮在高秀蘭懷裡的翠娘也在等著。

見她不說話，小丫頭掙扎了一下，好奇的抬頭朝她看去。

只見暗淡的光影下，高秀蘭那雙眼睛在黑夜裡顯得格外明亮。

而後便見那雙眼睛微眯了眯，眼睛的主人抬手將她的小腦袋摁了下去。

高秀蘭將翠娘緊緊摟進懷，又將身上的被子攏了攏，將小丫頭蓋了個嚴實。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才聽她重新開口。

“你和翠娘雖然已經離開了沈家，但以沈家人的性子，必定不會善罷甘休。這後面的事情，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聽懂高秀蘭的意思，許常念微微嘆息了一聲。

“我心裡是不想再回去了，可是我卻不能太自私。要是我再不回去，那翠娘又該怎麼辦，翠娘要是沒了爹，這往後……”

許常念話說了一半兒，沒再繼續往下說。

高秀蘭是懂她的意思的。

身體裡裝著個現代大學生靈魂的翠娘也是懂得的。

許常念這是擔心她沒了爹，會被別的孩子欺負，將來長大了也不好說親。

可是她怕什麼呢！

沈大柱那樣的爹，不如沒有的好。

翠娘聽著許常念猶豫不決的話，生怕她下不了決心，改天又窩窩囊囊的帶著自己回了沈家。

便見她又掙扎了一下，抬頭睜著一雙大眼睛看向高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