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來做心理醫生的(第2/4 頁)

多幽深的秘密。如果說反覆經歷死亡，給珀西帶來了自我放棄的散漫，年幼時多次瀕死的經歷，同樣給丹尼爾帶來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可那層陰影，卻更像樹影，燈火點綴的樹影。

&esp;&esp;“知道暗中所有的，光明也與他同居。”

&esp;&esp;珀西又變回自己的樣子，輕聲說道。

&esp;&esp;“這就是扮演他的要點，體現基督教的智慧和美德。”

&esp;&esp;他給出建議。

&esp;&esp;珀西接著說，也許他應該證明一下自己的演技，獨角戲就是一個好主意。

&esp;&esp;他交替著陳述和表演，對著被禁錮在椅子上，因幻境的魔力而顫抖的林溫描繪起往事。

&esp;&esp;“在我六歲的時候，他們開始安排我參與家族辦公室的教育活動。不過，某位極具資歷的信託管理人只和我說了兩三句話，便遺憾地宣告，我恐怕就是本世紀要交給魔鬼的那個代價，無法活到成年。”

&esp;&esp;珀西眨眨眼，又變換成丹尼爾的樣子。

&esp;&esp;“我認為這是不合邏輯的牽強附會。時代不一樣了，我能活下來，珀西也可以。”

&esp;&esp;某一回，在目睹了父親失控的斥責後，丹尼爾如此說。

&esp;&esp;至於族譜上記載的那些陰暗故事，以及珀西出格的言行和冥頑不化的心。他表示，不如聽聽更專業的教授們有什麼意見。

&esp;&esp;那時的丹尼爾，已經有了和如今相似的沉穩。

&esp;&esp;只一剎那，大概是厭煩於把丹演繹得過於完美，珀西又以自己的姿態陳述起來。

&esp;&esp;“那幾年，我也住在波士頓。我不再去學校上課，除了家庭教師給到的輔導，有時候我會被載去劍橋市，在某個神學或者古典學教授的家庭客廳，和他們談話交流。”

&esp;&esp;“但說實話，我和丹尼爾的關係並不緊密，他沒有時間顧及我。我也並不會因著他的善意，對他多出什麼興趣。”

&esp;&esp;他評價道。

&esp;&esp;“沒有瑕疵的人類是最無聊的，他們總是自得於自己的完滿。不過還好，丹尼爾是那種大有問題的傢伙。”

&esp;&esp;珀西繼續著他的獨角戲，展現著某一次的感恩節。因為父母吵架等等無聊的理由，誰都不回費城。丹尼爾接珀西去他住的地方，一起過節。

&esp;&esp;在路上，丹尼爾開車出車禍，他爽快寫支票；到公寓，他定好時的烤箱著火，消防車來了他刷卡付款。花了一筆又一筆這樣莫名其妙的錢，丹對珀西說抱歉，自己最近神經衰弱，可到了半夜不睡覺的又是他。

&esp;&esp;“我頂著黑眼圈出去，發現丹跪在聖像前，握著十字架唸誦哥林多前書，他翻來覆去唸的就那麼兩句，最後還合併成一句——‘要逃避淫行，豈不知你的身體，就是聖靈的殿嗎？’”

&esp;&esp;“我問他為什麼念這個。”珀西饒有興趣地回憶著，“他說他感到愧疚，就不再講了。”

&esp;&esp;“如果你能出去的話，你應該問問洛拉，她確實知道點什麼，也是她告訴我。如果有那樣一個讓丹尼爾感到愧疚的人，那隻可能是他死去的親生姐姐。”

&esp;&esp;“其實我不在意你是不是，但你已經足夠像了，那種，靈魂的色澤。”

&esp;&esp;珀西結束了表演，他把婚紗店的員工叫進內室，員工們細心地給溫穿上婚紗，說這樣的衣服天生就是為她設計。

&esp;&esp;“因此，我準備調整角色安排，你知道的，有時候戲演了一陣子，才會發現，某兩個人其實更適合對方的角色。”

&esp;&esp;“讓丹尼爾演你的未婚夫怎麼樣？會不會這樣更有趣？要知道，無論你是他的妹妹蘇莉溫，還是他死去的姐姐。他都絕對不會想要和你有肉體或者婚姻上的結合，這是他，基本的道德。”

&esp;&esp;珀西靠在沙發椅上，懶散地注視著穿上了婚紗的溫。

&esp;&esp;他還不算太沒有人性，這婚紗不是塑身的，也沒有束腰，不至於讓她一邊受幻境的影響，一邊物理上地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