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撒嬌(第4/4 頁)

p;正要回房，卻想如廁。

&esp;&esp;他不著痕跡地瞥了眼小青蛇，輕手輕腳走到茅房，不管手上動作再怎麼輕，但水落下去總有聲響，淅淅瀝瀝的，法海大師心如止水多年，難有如此難堪之時。

&esp;&esp;他淡著臉，努力壓制紛亂的情緒。

&esp;&esp;從茅房出來，他目不斜視地回了房。

&esp;&esp;因為……剛剛，幾乎是他水聲剛起，竹林那邊就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esp;&esp;下次，再不讓她在屋後呆了。

&esp;&esp;青姬睡覺沉，但那聲音在靜夜裡著實不小，迷迷糊糊睜眼，才意識到自己被他如廁吵醒了，甩了甩尾巴，大和尚尿這麼響啊？

&esp;&esp;見他回房，青姬眨巴著蛇眼，他刀削斧鑿的側顏平靜淡定，想埋怨他兩句擾人清夢，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總不能不讓人如廁吧。

&esp;&esp;只她被吵醒便睡不著了，瞪著一雙炯炯有神的蛇眼到處亂瞅，游出竹林，攀上房梁眺望，白日喧譁的金山寺此刻靜悄悄的，萬物都在沉睡。

&esp;&esp;好生無聊。

&esp;&esp;都怪大和尚。

&esp;&esp;尿個尿都能把她吵醒。

&esp;&esp;她在雀替上盤了會兒，發現只蚊子盤旋在視窗，悄無聲息地游下去，湊近了蛇信一彈，快準狠地捕食了這惱人的蚊子。

&esp;&esp;如此，便找到了事做。

&esp;&esp;金山寺主持又怎麼樣，還不是要被蚊子咬大包，今晚你能安眠，還得託了我青姬的福。

&esp;&esp;瞧瞧，你吵醒我，我卻讓你安眠，以德報怨就是我了~

&esp;&esp;“咻”“咻”“咻”，百發百中。

&esp;&esp;青姬用蛇信擦過牙，幾隻小蚊子，安敢在我青姬大人面前造次？

&esp;&esp;法海聽得她蛇尾拖過窗框，拖過樑柱，拖過這裡拖過那裡，時不時“咻咻”兩聲。

&esp;&esp;威力比之蚊蟲絲毫不遜。

&esp;&esp;他斂眉閉眼，在心裡默誦清心咒。

&esp;&esp;天還未大亮，法海起身洗漱，想盡快開始治療，將其打發離去，不曾想折騰了一宿的小青蛇這時又盤在筆架上睡了。

&esp;&esp;她倒是伸縮自如，當初負船救人比得上半個官船，如今縮得倒是能掛在他筆架上。

&esp;&esp;法海自行離去，準備早課。

&esp;&esp;領著弟子們上了早課，又被好學的弟子纏住問法，法海耐心為其解惑，等他回屋已是日上三竿。

&esp;&esp;遇見灑掃廂房的僧人從他房裡出來，手上掃帚的長杆上挑著小青蛇，見到他，稟道：“方丈，您這屋裡溜進來條蛇，弟子正打算把它放生。”

&esp;&esp;法海淡淡掃了眼掃帚上左右搖晃的小青蛇，“嗯”了一聲。

&esp;&esp;小青蛇瞬間瞪大了蛇眼，立起蛇身“嘶嘶”兩聲。

&esp;&esp;法海恍若未見，錯身而過。

&esp;&esp;弟子已經把早膳放到他屋裡，白饅頭兩個，清炒菘菜一盤，酥花生一碟。

&esp;&esp;他執筷吃了兩口，木窗訇然對開，來人……來蛇氣沖沖的，“你就這麼看著他把我跟什麼髒東西似的扔掉？”

&esp;&esp;見他不動如山地用膳，小青蛇游到案上，蛇眼責備地瞪他。

&esp;&esp;法海慢慢咀嚼著，見她極其不悅地等個說法，想了想，“那我難道說……你放下它，我認識這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