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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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愣了一瞬，才甩了甩，將上邊燃著的火苗熄滅，不小心燙到了自己的手，弄得整個兒一激靈。

&esp;&esp;她悄悄打量四周。

&esp;&esp;眼下天色已暗，這兒只點了一盞燈，擺放在供桌上邊。燭火不斷地跳動著，自下往上映照著佛像，在佛祖臉上留下不規則的陰影，顯出與白日截然不同的森然來。

&esp;&esp;好似佛露出了自己不為人知的另一面，要在黑夜裡肆意行使權力。

&esp;&esp;世子似乎在祈求，或者說祭奠著誰。而那個人對他來說一定十分重要，不然也不會見著他的兩日，都在重複著於此地上香。

&esp;&esp;“殿下，您近日是在為誰祈願？”

&esp;&esp;寂靜無聲的佛堂裡，她的聲音分外清晰，空靈，迴盪在屋子裡，經久仍似有餘音。

&esp;&esp;“不要多問。”

&esp;&esp;趁著稀薄的月光和麵前的燭火，她瞧見了，卻看不明白對方臉上的複雜神色。終於她還是決定不去深究。

&esp;&esp;她要的，只是借他的名頭得到一份庇佑。

&esp;&esp;那麼，就願這位不知姓甚名誰的人，生而為英，死而為靈；願大蕪山河無恙，願人間皆安。

&esp;&esp;願世上至親，再無生離死別。

&esp;&esp;上了香，她後退幾步，香尖上的星火亮著微弱的光，彷彿是在做出回應。

&esp;&esp;置身於此，她的心緒也變得平和。側眼去看窗外天色，今夜月朗星稀，偌大的佛堂中只有他們兩人，安靜得甚至能聽見對方的呼吸。

&esp;&esp;她深知再不回去，程府落鎖，怕是要招致風言風語。

&esp;&esp;於是阮玉儀輕聲道，“殿下，您明日還來嗎？”

&esp;&esp;這話問得隱晦。

&esp;&esp;原本姜懷央在不在都是既定的事實，經由她口這麼一問，就添了“明兒她還可以來見他嗎”的一層意思，捎上了濃郁的暗示意味。

&esp;&esp;姜懷央立著不動，像是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esp;&esp;她知道得不到答案，於是福了福身，行了一禮，帶著木香離開了。

&esp;&esp;姜懷央微微側臉，從開啟的窗欞望出去，注視著她從窗子這頭，娉娉婷婷走到窗子那頭，直至被牆壁遮擋，他再看不見。

&esp;&esp;月光撒了一地，他上前將窗子關上，可也趕不走這片皎潔，它又落在了窗子外側。

&esp;&esp; 失望

&esp;&esp;馬車一晃，停了下來，阮玉儀知道是到了，掀開簾帳，搭上木香伸向她的手，輕巧地踏了下來。

&esp;&esp;木香側頭，笑吟吟地去看她，“小姐，世子對您這香囊倒似乎感興趣的很呢，您要不也做一個贈與他。”

&esp;&esp;臨行時她見小姐腰間空落，覺著玉佩云云又過於素雅，忽地想起這香囊上豔麗的木槿，就給小姐佩上了。

&esp;&esp;此時一想，此舉甚為明智，她家小姐的繡工如此了得，不讓世子見識見識怎麼行。

&esp;&esp;阮玉儀輕輕搖頭，“盼著給他繡香囊的人又何其多，哪裡就輪得到我呢？要給，就得是出彩的物件才好，不然像是世子這般的，瞧也該瞧得眼乏了。”

&esp;&esp;況且若論世子今日神色，著實不像是對她的香囊單純歡喜的模樣，反倒更像在甄辨涉案之物。

&esp;&esp;“那您覺得怎樣才叫一個出彩？”小姐果真有更好的主意，木香眸眼一亮。

&esp;&esp;從初見，世子一直是一張孤傲的謫仙面孔，她如何明著誘引，暗裡示意，也是不為所動，屢次表現出希望她離開院子的意向。

&esp;&esp;可當她提出要去佛堂上香，世子的眸色才似乎有所鬆動，流露出一絲人氣來，甚至給她領了路，代她使了火摺子。

&esp;&esp;也許她就可以從這裡著手。

&esp;&esp;“我自有法子。”阮玉儀緩聲道，月色流入她的眸眼，映照出一汪水盈盈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