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水泊梁山的黑店(第3/3 頁)
“把她拉開!”孟德海最先醒悟過來,衝著王鐵柱喊了一聲。
王鐵柱急忙把她拉開,再看那老婦脖子上的血口如同噴泉一般噴著血液,眼見活不成了。
“不許喝人血了!”黃巢下意識地對小姑娘喊道。
“還是這賊婆的血好喝!”小姑娘笑嘻嘻地說:“放心,小郎君,我娘說讓我活下去,我就活下去,說讓我做人我就做人,剛才我喝的是惡鬼的血,不是喝的人血……”
“嘔……”看著小姑娘一臉享受的樣子,黃巢終於嘔了出來。
“阿翁,以後您就是玉兒的阿翁了,以後您讓我咬誰我就咬誰,您讓我喝誰的血我就喝誰的血,我活過來了,我就是您的了……”小姑娘衝著孟德海跪下,很有禮數地磕了幾個響頭,動作甚至有些優雅。
“行了,燒店,走人!”孟德海長嘆一聲,拉起小姑娘頭也不回地吩咐道。
熊熊的大火中,湖水映成了一片,黃巢忍不住回頭望去,心想,但願這大火能燒盡這一切罪惡……
路上,黃巢有些悵然所失,變得不再活潑,心情從憤怒到暴躁,從暴躁到悲涼,從悲涼到冷靜,從冷靜到死寂……
還不起債就要典妻賣女,為了給自家留種就要把妻女賣做“菜人”,為了掙些銀錢就把人當做羊羔殺了賣肉,為了讓女兒活下去自願讓女兒喝自己的血,而這個靠喝人血活下來的小姑娘卻那麼平靜,平靜地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這得經歷怎樣的心理歷程才會這樣?
“你,你叫什麼名字?”看著抱著腿盯著自己看的小姑娘,洗乾淨的臉上明明還是孩童模樣, 卻讓黃巢有一種刀砍斧鋸的冷冽感。由於小姑娘很虛弱根本沒法趕路,所以只能跟黃巢待在馬車裡,這讓黃巢有些手足無措。
“奴家叫張玉兒,小郎不用害怕,你們救了我,玉兒以後就是你家的人了,咱們家是幹什麼的?阿翁是誰?您又是誰?”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剛從人間煉獄裡走出來的五六歲的小姑娘說的話。
“呃!我叫黃巢,你——阿翁叫孟德海,是我家鹽幫的二當家的,我們家是販私鹽的……”黃巢下意識地回答。
“販私鹽好啊,以後我就跟著阿翁販私鹽!”
“你是哪裡人,家裡還有親戚嗎?”思維還停留在二十一世紀的黃巢還是接受不了一個喝人血的小姑娘,就想把她送回家。
“沒家了,什麼都沒了……”小姑娘平靜的眼神裡終於流露出一些深邃,不知道曾經經歷了什麼,“小郎別問,奴家也不說,張玉兒已經死在黑店裡了,我讓阿翁給我起個新名字,以後我跟著阿翁姓……”
“呃——孟伯伯只有一個孫子,倒是沒有孫女,相信他會收你做孫女的……”黃巢想要安慰一下小姑娘。
“阿翁是個好人,給他做孫女是幸福的,做不成孫女做狗也成,反正我是會咬人的!”
“你娘讓你活下去,是讓你做人的,好好做人……”黃巢試圖糾正她的價值觀。
“是啊!我娘是要我做人的,我會努力做人,做不成人就當狗,阿翁讓我咬誰就咬誰!”小姑娘咯咯地笑起來,彷彿在說一個好玩的遊戲。
“不能再喝人血了,知道嗎?”
“好!人血其實不好喝,惡鬼的血好喝,我再也不喝人血了……那賊夫婦還有兩個兒子,等我長大了再喝他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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