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淄州見聞錄(二)(第2/3 頁)
有詩寫道:“皇都陸海應無數,於陵論價重於金”。
至今,周村還保留著自唐宋以來發展起來的絲市街、綢市街,往昔繁華可見一斑。
而不管是採礦業還是紡織業都是大量吞噬勞動力的勞動密集型產業,淄州的那點適齡勞動力人口自然就不夠用了。
這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問題,那就是工業和農業爭奪勞動力,幾乎就是在幾年的時間內,淄州境內的大莊園經濟就維持不下去了,逼著黃巢搞出了集體農莊性質的農村合作社。
這當然引起了世家大族的警惕和不滿,好在淄州的經濟快速發展,掩蓋了這一問題,大地主們即使依靠僱傭勞動力來生產農產品也不賠本,反而因為淄州市場旺盛的需求量而大賺特賺。
值得警惕的是,淄州及周邊地區出現了大面積的種桑毀田現象,這讓黃巢不得不提前把化肥推向了市場,並且加大了賈春光的農科院投資力度,期望他趕緊把雜交水稻給弄出來。
當然,淄州工業的虹吸效應和輻射效應,也讓周邊的藩鎮叫苦不迭,比如說離得最近的,又不在淄青鎮實控範圍內的泰寧軍(兗海觀察使轄地)就出現了“百姓離家,田主棄田”的現象。
河南道最先出現了新興產業地主階級和舊士族地主階級的矛盾,這給以後的河南道內亂埋下了禍根。
不過,這會兒放眼淄青鎮還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具體表現就是像華陽街這樣的商業街在淄青鎮的各個州城紛紛興起。
沈家兄弟和溫、李、杜三人在華陽街逛了一下午,買了許多東西,在這裡溫、李、杜三人又發現了一樣新事物。
“下賢兄,剛才我怎麼看到你付錢的時候用的不是銅錢也不是銀兩而是一張紙呢?”溫庭筠指著沈雲翔拉著的購物車說。
“哦,飛卿賢弟你說的是鹽票啊,現在河南道都用這個買東西!”沈亞之掏出幾張鹽票,展示給眾人看。
“這不是飛錢嗎?”杜牧仔細看了看,疑惑地說。
所謂飛錢又稱“便換”,正如字面意思一樣,商人可以很便利的在異地換取金錢。是中國歷史上出現的最早的匯兌制度,飛錢產生於唐憲宗時期 (805年—820年) 。
據《新唐書》記載:“時商賈至京師,委錢諸道進奏院及諸君、諸使、富家,以輕裝趨四方,和券乃取之,號飛錢”。
可知飛錢就是商人在甲地繳納現錢並取得票據,在乙地憑票據取錢,這一點類似如今的銀行匯票。
“這可不是飛錢,這是金龍真人擔任河南道鹽鐵院院使之後為了方便鹽商兌鹽方便而發行的憑證,後來因為淄青鎮商業繁茂,往來眾多,這種可憑票兌付的鹽票就成為了代替銀錢的交易工具,反正這鹽票總能兌換出足夠的鹽,甚至那雪鹽出了河南道還能賣個高價,所以商家們也樂意收取這些鹽票來交易。”
說起這鹽票還得從鹽商們在河南道各個鹽場排隊買鹽說起,由於雪鹽緊俏,所以鹽商們總得排隊才能買到。
後來海鹽出來了終於不用排隊了,但是因為交易量實在太大,鹽商們每次都得帶著大量的銅錢和絹帛來交易,實在太不方便。
黃巢就發明了鹽票,原本只是想方便一下食鹽交易,沒想到因為河南道各個鹽場出產的鹽品質好、量又足,還總是能足額兌票,結果就是鹽商們率先使用鹽票進行交易,緊接著就是河南道的各行各業也陸續接受。
發展到現在,至少淄青鎮的交易已經全部使用鹽票了。
這也是黃巢動不動就搞個上千萬貫大工程的底氣,說白了就是黃巢獲得了河南道境內的發鈔權。
而且更重要的是,鹽票這種攜帶方便,安全可靠,又有升值空間的實用一般等價物已經被越來越多的商家所接受,很多從長安來淄州進貨的商家也已經開始用起了鹽票。
為此黃巢準備提前把銀行這種劃時代的金融利器搞出來,徹底掌控整個大唐的經濟,到時候有了全大唐的發鈔權,那還不想幹啥就幹啥?
“下賢兄的意思是這鹽票是誰持有誰使用,是這個意思嗎?”杜牧問道。
“牧之說得對,誰持有誰使用,因為它總能換成鹽!”在鹽鐵專賣的背景下,鹽就是錢,所以沈亞之這句話的意思是,這就是錢!
“哦!我明白了,我說咱們後面沒有跟著背錢袋的僕從呢,鬧了半天這鹽票只要揣在兜裡就能花!”
在古代,大額消費都得有僕役揹著錢袋跟著,要不然就得腰裡帶著金銀塊作為錢幣。
但是金銀在唐朝不是法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