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毀三觀(第1/2 頁)
“馬公公,我們此次來淄州主要目的是讓這位黃使相出兵平叛,只要達到這個目的,陛下便不會怪罪……”
“至於您擔任四鎮監軍的事兒嘛!您覺得這個監軍好當嗎?”
韋琮當然知道馬元贄的意思,雖然現在他是被排擠出京的,但是這個馬元贄根基深厚,指不定哪天就又能夠重回中樞了。
韋琮適當提點幾句惠而不費結個善緣。
更何況韋琮不相信馬元贄會想不到此行的兇險,只不過馬元贄關己則亂,一時之間沒有想到而已。
現在誰不知道他黃節帥不待見太監?前一個朝廷欽差這會兒墳頭草都一尺高了。
馬元贄要想在河南道當什麼四鎮監軍,到了人家的地盤上,想要搓扁捏圓還不是人家黃使相說了算?
說實話,馬元贄不過是陛下試探黃使相的棋子罷了。
黃使相願意接受馬元贄最好,如果不願意接受一刀把馬元贄砍了,只要他黃巢願意出兵平叛,願意尊奉朝廷,那麼陛下也得捏著鼻子忍了。
說句不太好聽的,河北三鎮都騎在朝廷頭上拉屎了,朝廷也拿他們沒什麼好辦法。
而這位黃使相可是摁著河北三鎮在地上摩擦的狠人,朝廷拿他又有什麼好辦法?
聽完韋琮的話馬元贄恍然大悟,是呀,別人出鎮各藩是發財的機會,自己出鎮河南道可就是送死的差事啦。
他黃巢要是不奉旨還好,自己不過就是回京被冷落一段時間,但是如果他黃巢陽奉陰違,一邊奉旨把自己留下,一邊又給自己報個陣前戰歿,朝廷是絕對不會給自己伸張正義的。
所以這趟差事,咱家只催促他黃巢出兵平叛,絕對不主動提什麼擔任監軍的事情。
最好這位黃使相一邊奉旨平叛,一邊把自己忘了最好。
想到這裡馬元贄拿定主意,到了淄州自己絕對不多說一句話,一切都由這位韋學士操辦即可。
他不是跟黃巢的父親有舊嗎?相信看在自己父親的面子上,黃巢也不會把韋琮怎麼樣,那就讓他們交涉去,咱家就裝透明人。
想到這裡馬元贄就不想多說話了,準備回船艙去休息一下,這一路行舟可把他這個旱鴨子給顛簸壞了。
就在此時前方船頭有人通報:
“學士,到臨黃了,前面就是鄆州,請各位上官換馬陸行!”
眾人下船換馬準備陸行進入河南道境內,這時前方回報有鄆州刺史前來迎接。
馬元贄知道這是打前站的來了,於是就隨韋琮一起接見鄆州刺史。
不過韋琮和馬元贄都身負使命,並不想在官場上迎來送往之間浪費時間,所以謝絕了鄆州刺史安排的接風宴,毫不停留地就直奔淄州而去了。
沒想到車隊一進入鄆州,速度就提升了起來,原因是鄆州的主幹道已經修通了。
看著整齊如鏡的水泥路面,馬元贄不禁感嘆:“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路!”
要知道此時的直道(國家級高速公路)也不過就是夯土路面,路面狹窄不說,一下雨就積水難行,不下雨就灰塵飛天。
馬元贄哪見過像狗舔過一樣的水泥路面?
韋琮打馬向前,幽幽說道:
“樞密,您恐怕不知道吧,這河南道每年花費在修路上的錢就有兩百萬貫以上,現在已經花費超過一千萬貫了!”
“一千萬貫?”幾乎以為自己多 聽了一個“千”字,再看那條灰濛濛的路面這時竟然透著一點金光閃閃的色彩,甚至有點下不去腳的感覺。
馬元贄驚呼道:
“韋學士您是從哪知道的?朝廷一年的歲入也不過1500萬貫,他黃巢憑什麼修路都要花一千萬貫?”
韋琮回答道:
“我們家(韋琮出身京兆韋氏)與京兆杜氏素有來往,而今杜牧在河南道任職,他家時不時傳出一些河南道的新奇異聞,是以知之!”
馬元贄感嘆:
“素問淄州富庶,不想竟奢靡至此,上千萬貫鋪在地上也不心疼!”
不過馬元贄又有些沉痛地說:
“修建此等道路,得花費多少民脂民膏啊,多少百姓要棄屍荒野才能築成此路?”
韋琮有些尷尬地看了看馬元贄,忍俊不禁地說:
“樞密,您恐怕不知道河南道是不交稅的吧?而且他們也沒有徭役!”
馬元贄一聽這話差點跌下馬來,捏著公鴨嗓子有失身份地尖叫道: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