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生辰長樂,眉嫵姑娘(第3/3 頁)
生笑,也恰在此時,夜空點剎火樹銀花,光亮投進他的眼眸,璀璨無邊。
此刻季無虞才知,這原是月夜拾不起的星子。
只見眼前人眉眼彎彎,秋波裡都含著笑,祁言有些晃神,卻也不忘捏了捏她的臉,提醒道:
“姑娘,你酒該醒了。”
冷不丁的一陣痛意和寒意,季無虞愣了半晌,
“公子啊,我們可曾見過?”
祁言心下一驚。
莫非她認出自己來了?
自己當時可是戴了面具的。
於是強端著副冷靜的模樣答道:“應當是沒有的。”
“是嗎?”
沾了醉意的季無虞說話也愈發大膽,“記不起來了,只覺眼熟,許是前兩世見過吧?”
她這話倒是俏皮,甚至稱得上是調戲。
“哦?原來姑娘你我可這是緣定三生啊。”祁言只覺有趣極了,反過來問道,“那姑娘可否報個名來讓我憶一憶,你我可曾……真的見過?”
“你話這可真像登徒子了。”
季無虞這話裡有惱意,祁言卻進一步逼近她,尾調輕輕上挑,“我方才可是救了你的,都還未要你以身相許,問個名字又怎麼了?”
“誰要你相救!我方才不過想去撈個月亮罷了!”季無虞一時衝動便將心聲付諸於口,說完有覺這話實在痴傻,立即反問他道,“你不如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哦?這位姑娘,凡事可都講個先來後到,你這也不守規矩了。”他似笑非笑地說道。
季無虞腦子不清楚,聽他這麼一說便被框了進去,“我叫無虞,季無虞。”
竟真是她。
祁言望著面前被酒色醺紅了臉的人,忍不住發笑,
“那便不是好久不見了。”
“公子是在可惜嗎?”季無虞湊了過去,低聲問道,“可公子還沒告訴我,你喚什麼呢?”
“我為何要告訴你?”
祁言直直地望著,語氣卻是一個分寸不讓的,“我可沒答應你。”
“公子方才可是說要我以身相許的。”季無虞徹底醉了後就開始胡說八道起來,“我記不住臉,你又連名字都不說,等到真上門提親時,我可不敢輕易答應的!”
祁言聽她這番胡言亂語,忽想起辜振越說她尚未及笄,便伸手撫過季無虞半綰著的髮髻一路往下,在髮梢處還勾了兩下,
“還沒及笄便想著嫁人,無虞姑娘這般緊著嗎?”
“巧了不是。”季無虞和他槓上了,她昂著頭,似還頗得意,“我剛好今日及笄。”
祁言忍不住詫異,問道:“姑娘既是今日及笄,可曾取字?”
取字?
季無虞想起當丘獨蘇和她講《禮記》的時候便提到過,女十有五年而笄,及笄則許嫁,許嫁而字之。
他說會看著自己成親,
他還說,會親自為自己取字。
丘獨蘇食言了。
那些走過的山川大河,見過的世態人情都跟著他一起食言了。
想到這的季無虞鼻頭一酸,聲音微顫,被酒精掌控住的大腦,沒辦法去控制這哽咽的語調,囁嚅道:
“沒有……”
祁言眸色微變,語氣也隨之放緩,似是安慰般道:
“不如在下送你一妙字,如何?”
你又不是丘獨蘇。
季無虞當即揮了揮手,
“免了!”
祁言卻不依不饒,“姑娘為何不聽聽?”
“我不……”
“眉嫵。”祁言輕笑一聲,“軟月勾笑,小眉可愛,是為眉嫵。”
季無虞微愣,心中不知道哪兒根弦被撥弄了一下,下意識地去撫了撫眉毛。
燈上的煙火仍未作罷。
怦!怦!怦!
眼前的人也仍未走,季無虞忍住了心中悸動,卻忍不住喜上眉梢。
她好像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說不清道不明,只能任由這份感情捎帶著酒氣在心頭肆虐。
“生辰長樂,眉嫵姑娘。”
怦!
最後一束煙花終於燃盡,季無虞抬頭望天,可天卻遲遲未黯下來。
“謝……”
她本想謝過他,可下一秒就直接昏了過去。
桃花釀,
這酒是真上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