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看起來的大好人(第3/4 頁)
季無虞看著無數燈光映照下這張帶著崑崙奴面具的臉,一瞬間忽然覺得沒那麼恐怖了。
她小小地抿上了一口,的確不醉人。
季無虞不得不承認,她對這張可怖面具下的臉生了好奇。
有趣是有趣,就是不知……好看不好看。
“燈會散了,一會玉漏滴盡,金吾衛就該宵禁了。”
“元夕不是不宵禁嗎?”
“羽林軍放走了一個從皇宮逃出來的小賊,出了紕漏,陛下下令要徹查全城。”
皇宮!?
方才跑來陸府接自己前,丘獨蘇難道還去了趟宮裡?
可丘獨蘇輕功向來是上乘,若真想要去拿點什麼,又怎麼會被發現?
“這……”
季無虞皺了眉頭,忍不住又往壺修橋看去。
與之前幾次不同,這次她看見了丘獨蘇。
被殺的丘獨蘇。
季無虞還看到了當時追殺他們的左羽林軍大將軍,他執著長劍在壺修橋上將劍鋒盡數沒入丘獨蘇胸口,血濺三尺。
那血噴出來的時候,季無虞甚至還躲了一下。
“你認識他?”
祁言尾調微微上挑,似如厲鬼般掐住季無虞的脖頸。
她心跳如雷,將指甲嵌入肉中,回過頭去恰好與他正面對視,她隔著這面具的黃金眼看到了他如玄井一般漆黑的瞳孔。
“怎麼會呢?”
“他是誰呀?”
她笑了,同她剛才與祁言談笑時一般笑得天真無邪,人畜無害。
“你叫什麼名字?”祁言扶住她的雙肩,凝視著她的眼睛。
“無虞,季無虞。”
祁言一愣,
“這‘無虞’二字,可是出自《尚書》?”
季無虞下意識點點頭。
“你讀過書?”祁言的笑帶一分獵物上鉤的得意。
這笑,他藏得很好,奈何面前的這位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
季無虞飛快地捕捉到了他的變化,也意識到自己被帶入了套,有些猶豫自己該不該說實話。
面對她的踟躕,祁言既驚訝於她的洞察力,又不屑於她的小聰明,笑得愈發肆意,
“小姑娘,燈會,馬上便要散了。”
季無虞徒然被這句話激起幾分危機感。
是了,燈會馬上便要散了,丘獨蘇已經死在了羽林軍的刀下,那作為同夥的自己……命運會當如何呢?
“我沒有去處了。”
“你不回陸府嗎?”
季無虞心中驟然一緊。
“我不願回去。”
她說罷,望向面前這人,正優哉遊哉地拿著小酒杯,看似在瞧著酒,卻又時不時瞥向自己幾眼。
似乎,在為她提供另一種可能。
季無虞抿了抿唇,“你可願……”
“我不願意。”祁言的語氣是一貫的冷漠,“若是沒得去處……”
又是一笑,
“人生看得幾清明,不如歸去。”
歸去?他想要自己歸到哪裡去?
明明是老狐狸,卻當她面把尾巴藏起來裝善類,季無虞在心裡氣急。
“快些走吧,燈會散了。”
這話比起方才,多了幾分溫度,似乎是忠告般。
季無虞見罷,再不糾纏,只是還尚有禮貌地行禮以謝過這一飯之恩,便出去了。
倒是個乖小孩。
祁言在心裡念道,可終歸是小孩子。
她走後沒多久,便有敲門聲傳來。
已經摘了面具的祁言抬頭,來人是個面如冠玉的郎君模樣,摸著面具的手鬆了開,挑了挑眉,“今夜不去陪你家老爺子喝上兩杯,來我這作甚?”
“過幾日便回西塞了,有的是時間陪他絮叨,少這一會也沒差,誒?”辜振越彷彿是想起了什麼,“方才那小姑娘是?”
祁言眼神閃爍了一下,“是陸其遠家的婢子,不知為何竟到了我這。”
“陸其遠……”辜振越走到祁言的對面,望著面前這一沓,明顯有人動過的,“他近日身上的麻煩可不少,底細摸清楚了嗎?”
“已經派人查了。”
兩人還在談著,忽然一隻海東青從窗外飛進,落在辜振越的肩頭。
對視了一眼,辜振越便側耳過去聽它嘰裡咕嚕了幾句,眉頭越皺越深,最後海東青撲騰了兩下他的翅膀又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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