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壹陸(第1/2 頁)
五月底,姜悅容同姚順儀都是一樣的步驟,每日晨起給皇后娘娘請安,回來去儀元宮看望郭昭容,傍晚用了晚膳再去一次。
郭昭容的臨盆日子就快到了,馬虎不得。
她們倆如此,倒是把郭昭容搞得不知所措,明明對臨盆沒什麼感覺的都緊張起來,整日捧著肚子,飯後消食也不敢去遠處,生怕孩子在路上提前出來。
姜悅容如此盡心,也讓姚順儀對其的偏見少了一些。也僅僅是少了一些,比較親密的事都不會讓姜悅容靠近。
姜悅容知曉她是擔心郭昭容,從未和她計較過。
六月初的一天,窗外天都還黑著,姜悅容便被儀元宮的嘈雜聲驚醒,不用粟筱來說,她就知曉是郭昭容發動了。
睜開眼便坐起身,穿好鞋襪,粟筱和雲蕤邊為她穿衣時她一邊問:“穩婆可來了?儀元宮的人可去太醫署叫太醫了?郭昭容怎麼樣了?”
一連串如同連珠炮彈的問題將兩人問得發矇,還是粟筱率先回過神來,回答她:“郭昭容將將發動,狀態顯然還是好的,穩婆是早已住在儀元宮西偏殿的,郭昭容一發動就已進去了,太醫署的趙太醫緣郭昭容臨盆日快到了,一直在宮裡候著,只要有人去請,很快就能來了。貴人還是先用點東西再去看望郭昭容吧?”
姜悅容哪裡還有心思用食,頭髮隨意盤好插了幾支珠釵就已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徒留粟筱和雲蕤在後面追。
靠近儀元宮,就聽著殿裡郭昭容痛苦的呻吟,如今宮口未曾開全,穩婆不建議大喊大叫,要她儲存體力為之後,郭昭容為了孩子能平安出生什麼都願意聽。
姜悅容站在外面焦急的踱步,沒多久姚順儀也趕來了,她浦一進來就拉住端血水出來的宮女問:“你們家主子怎麼樣了?”
宮女哪裡知道這些,只敢搖頭說‘不知道’,掙開她的手急忙跑開了。
郭昭容身邊的陳禮沒法進去,只得在外面招待趕來的貴人們,見姚順儀一直在問,便上前安撫道:“姚順儀安。順儀不用著急,主子才發動沒多久,還生不出來是正常的,奴才著人搬了椅子,兩位主子先坐著休息休息。”
她們哪有心思坐,像兩根木樁子一般站著,陳禮知曉勸不動,便由著兩位了。
姚順儀問他:“皇上和皇后去請了嗎?”
陳禮答道:“請了,皇后娘娘在來的路上,這個時辰皇上還未下朝,想來下朝會過來看看的。”
“如此便好。”姚順儀心裡下了一個坎,畢竟郭昭容是為皇上生的孩子,這麼痛苦,皇上不來看不應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郭昭容一直疼得難受,血水一盆又一盆進進出出,穩婆也一直在加油助喊,可孩子就是沒有一點要出來的意思。
姜悅容雙手緊緊攥著,心裡止不住的發慌。
楊氏曾經跟她說,女人生孩子就是走一趟地獄,從鬼門關裡出來了就能活,若是出不來,幸運的保下孩子和母親中的一個,不幸運的孩子大人都會保不住。
郭昭容那麼好的一個人,肯定是非常非常幸運的,她會平安,老天不會忍心將她帶走。
心裡一直這般默唸希望將那股慌亂壓下去,可隨著時間推移,那股不好的預感一直沒能壓下去。
直到穩婆大喊‘郭昭容暈過去了!’,趙太醫急匆匆進去,攆出來一個宮女準備參湯,姚順儀身子忽然搖晃一下,面色變得血色全無。
用參湯吊氣,說明郭昭容的力氣已經用盡,若不及時將人喚醒,母子俱損。
皇后進來時,就見到姜悅容如傻了一般站在那兒,姚順儀則支撐不住地坐在椅子上偷偷抹淚。
宮女高呼:“皇后娘娘駕到!”
兩人回魂,向皇后行禮。
皇后抬手免了,上前問:“郭昭容如何了?”
陳禮這回也是紅著眼眶的回道:“回娘娘,我家主子……不太好,趙太醫說主子氣虛,很難撐到孩子降生,現在僅憑一碗參湯吊著氣罷了。”
皇后頓時察覺出來不對,郭昭容平日裡保胎的湯藥、吃食都完全按照醫囑,走動也沒有落下,不應會氣虛才對,蹙起眉頭問:“郭昭容平時服用的湯藥的藥渣可還留著?”
陳禮擦擦眼淚點頭:“為留著給趙太醫檢視,都留著的。”
“找出來。”
“是。”
交代完陳禮,皇后轉頭吩咐出來稟報的穩婆:“郭昭容能生則生,實在沒法,便……去子保母吧。”
泗鎖驚道:“娘娘,這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