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柒(第1/3 頁)
姜悅容睡得香甜,齊鄖見她好眠,坐床邊靜靜看了會兒,詢問她今日背書的情況。
粟筱答,今日晨起便背過了。
知她不曾荒廢,準備起身離開,到門外看天色漸昏,叮囑粟筱在酉時過半時叫醒她,以免睡得太過擾了夜裡的睡眠。
粟筱應下。
瑤花閣的人都對皇上只來坐一會兒就走的情況習以為常,不覺得多稀奇。
酉時三刻叫醒姜悅容時,粟筱也只是隨口提了一句。
這一覺睡得太好,夢都沒做一個,姜悅容迷迷糊糊聽到聲音,順著粟筱的手坐起身,閉著眼呢噥:“粟筱,幾時了?”
“美人,酉時三刻已過。”粟筱接過雲蕤準備好的溼帕細細為她擦臉醒神,雲蕤在旁邊接話,“方才皇上來過,見美人在休息,沒坐幾息便走了。”
“嗯。”
姜悅容還未完全清醒,閉著眼輕輕應了一聲,自從猜到皇帝對她異常關注的原因,她面對皇帝時也能多一些坦然。
如果他不視她為自己所有物,那等時機到了,她或許能帶著自己攢下的錢財藉機離宮,帶著阿孃離開。
“晚膳時辰過了,這會兒應當沒什麼東西,奴去為您熱一碗白粥?”午後吃過好些東西,但如今也晚了,粟筱想她應當會有些餓。
姜悅容搖搖頭:“不用了,還不餓,時辰也太晚,吃多了會腹脹。”
“那奴給您拿點心候著?”
“好。”
***
永慈殿。
秦嬤嬤服侍太后淨手,隨後心腹太監李紅幾端來湯藥,太后面不改色的一口悶完,秦嬤嬤快速奉上蜜餞讓太后將口中的苦味壓了下去。
太后含著蜜餞,緩和一會兒,支著頭問秦嬤嬤:“最近皇帝心情變好了許多?”
太后總覺得兒子心情愉悅許多,突出表現在他在自己面前願意多說一些話,嘮嘮家常,而不是每次來時隨意噓寒問暖一番,便找奏則未批閱為由匆匆離開。
秦嬤嬤不愧是太后身邊待了十幾年的老人,一聽就明白太后的話中話:“太后忘了?皇上年中新選了佳人進宮,十餘位貴人,總有一位會合皇上心意。”
太后睜眼,直直盯著她:“哪一位?”
秦嬤嬤嘴角含笑,委婉地說心裡的猜測:“奴前段日子去鳳儀宮為皇后娘娘送您賞的珍玩,偶然聽見皇上與皇后娘娘談起了瑤花閣那位姜美人的近況。”
這話乍一聽好似沒什麼,可太后瞭解自己的兒子,皇帝看起來花心,寵著宮裡許多人,卻從未對誰真正上過心,更遑論與本就情淡疏離的皇后談宮裡某位妃嬪的近況。
“姜美人……哀家好似從未見過?”
秦嬤嬤解釋:“姜美人未及笄,依制在及笄侍寢之前不許面見太后您。”
太后愣怔一下,隨後笑了一聲,也不知是被氣笑的還是其他:“一個孩子,皇帝倒真下得去手。”
“罷了,你去同你姐姐說,讓她多叮囑皇帝。他不通曉情愛,做事穩當點兒,別把好好一個姑娘傷了。”
“喏。”
隔了幾日,皇帝從自己身邊的秦嬤嬤聽到來自母親的訓誡,不由失笑。
“嬤嬤放心,您且去告訴母后,朕對姜美人只是關心和照顧,不是她所想的那般。”
“只是關心和照顧?”秦嬤嬤正在研磨的手頓住,不解出聲。
“為一個承諾罷。”
皇帝淺灰的眼眸淡淡,垂下眼瞼遮住眼裡情緒,語氣中似乎想起一些過往的事。
秦嬤嬤明白不可繼續再問,適時止住,見江喆海進來找了機會退了出去。
太后知曉後收了兒子終於找到心儀之人的好心情,輕嘆一句“隨他罷”。
***
年關伊始,宮裡辦了熱熱鬧鬧一場宮宴,宮裡妃嬪、宗親子嗣皆出席,唯姜悅容那幾日突染風寒,要出席那日更是發起高燒,故而未能去成。
郭容華因孕育子嗣,在宴中便得皇帝褒讚,第二日就得了晉封,如今已是從二品昭容。
姚順儀總到她宮裡坐,看她愈發大的肚子,提出疑問:“怎麼月份越大,你的身子卻愈發瘦了?”
郭昭容從上到下審視自己的身材,沒有察覺出什麼,溫聲說:“你就是擔心我,才看我瘦了。皇上欽點的趙太醫日日來請脈,並未說什麼,你就放心吧。”
懷有身孕的人不都會略有變樣麼?她見她平日裡吃得頗多,不該這般瘦弱才對,難道真